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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餘的桃木,她做了兩支髮簪。那是兩支很素的桃木簪子,沒有雕刻任何紋樣,她將其打磨的圓滑,摸起來沒有過分粗糙感。被她用來在沐浴時將長發左右盤起,不讓頭髮落入水中。
而後,天氣漸熱,褪去了最初的涼意,時不時便有夾雜著些許熱意的風迎面吹來。
五月已至。
午後小憩時分,曲漣兮拿著桃木劍在院中練劍。
齊徊閔還沒給她劍訣,她現在練的,是當初她母親還在世時教她的劍法。招式簡單,但講究柔與變通。
以柔克剛。是這套劍法的劍旨。
是曲漣兮母親閒來無事在池邊靜坐時忽然想出來的幾個劍招。她就將其連線成了一套劍法。招式不難,重在領悟與運用。
練劍時,曲漣兮自然而然想到了她母親。
但她腦海中母親的面容已經模糊不清,只記得她總是坐在冰池邊的亭中呆呆望著那一池靜無漣漪的冰冷池水。曲漣兮還記得,她沒怎麼對自己笑過,總是一臉愁思。
曲漣兮唯一印象深刻的,是母親滿面血汙、渾身血痕死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幕。
她眼前忽的浮現出了那一幕。
手中劍忽的失控,劍意橫掃而過,斬斷樹枝幾根,驚震樹葉簌簌落下。
她回過神來,望著紛紛而落的樹葉,不由皺起眉頭。轉頭時,瞥見了站在院門前的齊徊閔。
她愣了下,正要過去,卻見齊徊閔嘆息著搖了下頭,而後轉身離去。
曲漣兮詫異,連忙追了過去。
她小跑過去,跟在齊徊閔身後一步之距。她眨了下眼,抿唇後出聲:「師傅,您剛剛為何搖頭嘆息?」
齊徊閔摸了摸鬍子:「你心不定,練劍,為時尚早。」
曲漣兮愣了愣。想來,師傅是瞧見了方才那一劍。她解釋:「只是剛剛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所以……」
「那不就是心不定?」
「……」
曲漣兮緊抿著唇,沒再解釋了。師傅說她心不定,那就心不定吧。她也確實沒有好好控制住那一劍。
劍招本柔,不該有方才那般凌厲的劍風。
可她並不贊同她練劍為時尚早這一說。
曲漣兮道:「師傅,我已十五,來乾元山也有四個月,為何您還不讓我練劍?」
「我不讓你練,你還不是自己練了。」
「……」曲漣兮一時語塞。
齊徊閔又道:「你可以繼續練你的劍招,我不會阻攔。但我這邊,等我什麼時候覺得你可以練了,再給你劍訣。」
「……」
齊徊閔往前走。
曲漣兮抿了下唇,再次跟上去:「師傅,是不是因為我沒有經過您同意就擅自練劍,您不高興了?」
「並非如此。」
「那是……」
「我說了,你心不定,在我這裡還不夠資格。」
「……」
齊徊閔繼續往前離去時,曲漣兮沒有再跟過去。她站在原地望著齊徊閔漸行漸遠,直至再也看不見,才悶悶收回視線。
她低頭看著仍然被她握在手中的桃木劍,眼神微微閃爍,神態略有幾分委屈的咬了下唇。她還不夠練劍的資格……
猶記得,先前那次,她在來到乾元山第三個月時便得到了師傅給的劍訣。可如今都已是第四個月了,師傅卻說她在他那邊尚未有練劍資格……
為什麼會這樣?
她明明有很努力的修煉,白天跟著師傅、師兄師姐們一起練功,休息時候會練劍,晚上還會去螢火崖打坐靜修靜心訣,每日睡覺的時間都屈指可數。
她為什麼沒有資格?她為什麼沒有資格!
曲漣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