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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緊握雙拳，撐著額頭深呼吸一會兒，便聽見耳邊響起腳步聲。

&ldo;怎麼了?&rdo;

唐樘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陸予行抬起頭，猛地迎上刺眼的太陽，有些睜不開眼。

柔軟的指腹碰在他太陽穴上，唐樘在他身邊坐下，輕輕用大拇指給他揉了揉。

陸予行緊鎖的眉頭總算是舒開。他嘗試平復情緒，等到完全適應了，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唐樘居然知道他發病時的緩解方法。

看來，他們的關係正如唐樘所說。起碼和其他人比起來，算是比較親密。

&ldo;沒事，&rdo;陸予行將他的手不輕不慢地擋開，&ldo;有些累了，想回家休息。&rdo;

&ldo;好。&rdo;唐樘對於他異常而激烈的反應沒表示出好奇，他換了個話題：&ldo;那個角色真的不想要了嗎?我還挺期待你演喜劇的樣子。&rdo;

陸予行瞥他一眼，見他眼神裡滿是期待，疲憊地搖了搖頭。&ldo;沒什麼好看的，演得很浮誇。&rdo;

&ldo;不會吧，&rdo;唐樘故意逗他笑，&ldo;能看見你豐富的面部表情，全校師生都會鼓掌喝彩的。&rdo;

陸予行此刻實在是疲乏至極，沒被他成功逗笑。

他最近總是反反覆覆地陷入某種死水般低落的心境，就連年少時期原本常見的青春活力都被磨平了，整個人顯得少年老成，和他讀書時那種恃才傲物的性格有些不太一樣。每到這個時候，陸予行總是顯得很不可接近。外人覺得他高冷看不起別人，實際上他一句話也不願多說，整個大腦都進入了極度的疲乏狀態。

思考片刻，他還是翹了下午的課，回出租屋睡覺了。

他沒邀請唐樘，卻也沒讓他走。唐樘彷彿是感受到他突如其來的低氣壓狀態，於是默默在身後半步的位置跟著，腳步也放得很輕。

一路無話。

大學校園佔地面積很廣，五分之一的佔地都是居民區。退休員工和家屬都住在這裡，也有些閒置的房子出售租給學生。陸予行的出租屋就是從一位老教授手裡租到的。

兩人穿過大半個校園，終於走到樓下。

陸予行完全忘了身後還有個人，直到進屋換鞋時回手關門，才看見唐樘還站在門口，手裡抱著自己的揹包。

&ldo;這是我第一次來你家……&rdo;他將揹包還給陸予行，囁嚅道。

陸予行接過揹包，隨手扔到沙發上，一言不發地看著依舊站在門外的唐樘。

門外，他逆著陽光，白色外套上被勾勒出金邊。

&ldo;非常抱歉，&rdo;陸予行閉上眼，抬手揉了揉眉心，&ldo;我現在的狀態沒法招待你。&rdo;

少年人的挺直的脊背肉眼可見的鬆懈下去。

陸予行感受不到他的情緒，抬手將外套脫了搭在椅背上，又將襯衣釦子鬆開。

&ldo;……我理解。&rdo;唐樘垂下眼簾，眼神中透露出的悲哀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真實，&ldo;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和我在一起也是因為覺得無聊。&rdo;

陸予行看著他，沒有反駁。

大概是因為唐樘垂頭喪氣的樣子讓人心軟，陸予行冰冷的態度有所動搖。他轉身去冰箱裡拿了一聽牛奶，將玻璃杯塞給唐樘。

&ldo;別胡思亂想。&rdo;他低頭看著對方的長睫毛，&ldo;等我狀態好些，再招待你。&rdo;

唐樘聞言抿著嘴，點了點頭。

整個下午，陸予行都感覺身體像灌了鉛似的沉重，和衣睡到晚上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