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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雅傾依依不捨直起身來，手還痴戀地留在茗孃的肚上。她信誓旦旦承諾道：&ldo;茗娘，我絕不會丟下你們母子不管的。你跟我回許府去吧!&rdo;

茗娘一怔，似沒聽清：&ldo;什麼。&rdo;

&ldo;你跟我回去。你從前的房間還保留著，許府條件優渥，定然可以令你安心養胎。他日等孩兒落地，我便當他如親兒，絕不會讓你們母子受委屈。&rdo;

茗娘聽完，心神嚮往。曙光就在眼前，只要她肯放下矜持，放下私心。與趙書恩共在一個屋簷下，朝見晚見，暗自較量。她還有個孩子作為籌碼，許雅傾定然負不得她。

想到這，茗娘卻慘澹地嘆了口氣。

&ldo;多謝你好意。我……回不去了。&rdo;

許雅傾一陣，驚呼：&ldo;為什麼回不去?現在沒人阻攔你回去。大家都在等你回去。&rdo;

茗娘露出悽美的笑容：&ldo;那請你回答我，我是以什麼身份回去許家的。回去之後，你如何處理我跟趙小姐的關係?你忍心看見趙小姐為了遷就你而受委屈嗎?並不是所有女人的心思都是寬容大度的。&rdo;

&ldo;我!我……&rdo;許雅傾的果斷恍然失去了力量，語氣驟轉優柔，&ldo;我一定會想辦法。&rdo;

茗孃的心頭盪起了絲絲失望。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想令許雅傾難做。

&ldo;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有你的日子要過，我也有我的日子要過。許三白無情，我卻不能無義。他的母親年事已高，又癱瘓在床。我若走了，她該怎辦。我這輩子就註定是這樣的了，總是看錯人。&rdo;

此言一出，許雅傾的心如遭一擊，她不知茗娘口中的&ldo;錯人&rdo;是否也包含了自己。

見許雅傾無了辦法，茗娘長嘆一息，終歸認命。她扶著桌邊慢慢站起身來，走向茶攤開始收拾：&ldo;我該回去了。&rdo;

&ldo;茗娘，讓我送你回去吧。至少讓我知道你現在住在哪。&rdo;

說罷，許雅傾便殷切地幫茗娘收攤。蘇甚晴坐在一旁，捧著花茶望著這兩人，女子粗身大小，令她郎君一副護花使者的德性，不顧衣衫汙染，將桌椅搬搬抬抬，又徒手將茶渣清理。

這是一對平凡的夫妻的樣子。

收拾好茶攤，許雅傾自覺地幫茗娘承擔起重物。兩人一副鶼鰈情深姿態向蘇甚晴道別。

茗娘帶著許雅傾走過了幾條街，最後來到任囂城中最為偏僻的地方。這裡幾間簡陋草棚高低錯落，旁側是一條陰溝。春雨綿綿的季節剛剛過去，陰溝裡也增了不少青色。

許雅傾把皺著眉看著四周環境說道：&ldo;這陰暗潮濕，離市集又這樣遠。你每天來去怕是也要花好多時辰。不妨就搬回市集裡頭住吧，你這身子也粗重了，不宜這樣奔波。&rdo;

茗娘一手撐著腰，一手抹了抹額上的汗苦笑道：&ldo;我來許家前過得比現在還糟。&rdo;

&ldo;當時我爹剛剛過世，後母便迫不及待想要把我賣掉，一路上強拖硬拽，我便大哭大喊，幸虧老爺將她攔下，給了五兩銀子將我帶了回許府。說起來，我跟福分沒有緣，終究還是要回歸這種日子。&rdo;

說罷，茗娘在一處屋前停下腳步，屋外門上插著一束野花，屋簷處懸掛著一些乾貨。屋內飄散著一股涼茶的氣味。即便條件艱苦，但還是被人很用心地收拾一番。

&ldo;就送到這吧。我擔心一陣三白他母親看見你會不高興。&rdo;說罷，茗娘正想從許雅傾手上將東西接回來。小心翼翼地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