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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四愣了下，紅著耳垂退到一旁，用細若蚊蠅的聲音說道：&ldo;咱們先回家吧。&rdo;

唐笑語搖搖頭，玩笑道：&ldo;四公子竟離家獨居，若要讓世人知道了，笑語豈不是成了紅顏禍水？&rdo;

柳四哪裡捨得讓心上人背這個罵名？他忙把責任攬過來，道：&ldo;都是文軒自己做的主張，與笑語姑娘又有什麼幹係呢？……日後，文軒定不會負了笑語姑娘。&rdo;

他這副真真切切的模樣，便是不喜歡他的女子看了，都要先心動三分。

唐笑語也不是什麼草木石心之人，心底也有點兒感慨，想著婉婉和小石榴說的話興許還真沒錯，柳四當真是個值得託付之人。

她瞧著柳四，腦海里便忍不住浮現出一片景緻‐‐柳文軒通樂理，會吹簫。他的簫雖不算精妙至極，卻也別有一番樂律。若得他伴樂，興許起舞也多了幾番樂趣。

似乎，也沒什麼不好。

石榴在一旁笑嘻嘻地起鬨，說：&ldo;四公子，咱們姑娘貪睡，愛鬧，日後可交給你啦。&rdo;

柳四紅著臉，結結巴巴說著&ldo;好好好&rdo;，狠狠地點著頭。

唐笑語環顧一下四周，望著庭院裡熟悉的綠柱飛簷，心底有淺淡的不捨。

她是不大喜歡水蓮院的‐‐燕媽媽與師傅們分毫沒有人情味，只知道催著她登臺賺金子、銀子；但其他同命相憐的姐妹，卻與她有著深厚情誼。她的手腳起了烏青，是姐妹幫著抹藥；有了新的胭脂首飾，也是姐妹為她在銅鏡前妝點塗抹。

&ldo;石榴，我走了，你日後可要好好照料自己。&rdo;唐笑語輕笑著彎下腰，彈了一下石榴的腦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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