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送藥(修)(第2/4 頁)
可……他的脖子上明明什麼都沒有。
他昨天沒去領弟子服,至今穿的還是自己的衣服,堆雪鮫紗下是層層白衣,領口合的嚴絲合縫,露出的面板只有巴掌大一塊,那上面光潔一片,只能看到翎卿的喉結微微顫動,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不僅是他,這些絲線的另一端也是空的。
絲線這東西殺人於無形,但用起來也是極難的,需要雙手極為靈活才能做到。
翎卿視線一寸寸下移。
亦無殊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饒有興致抬起手。
寬大廣袖沿著手腕滑下一段,露出同樣光潔修長的五指,指根乾乾淨淨,看不見半點絲線的影子。
亦無殊偏頭咳嗽一聲,悶笑著說:“這次可沒生病了吧?那就不算我欺負你了。”
他看著翎卿,眉眼間的那點溫溫和和的笑意忽然變得遙遠起來。
眼簾垂落,天地也在同一瞬間壓下來。
翎卿終於看到了他操控的“線”。
瑩白色的,半透明的,自天際垂落,捆縛在他身上,不止脖子。
不動則已,動如雷霆。
還是以天地為囚籠。
而做這一切的人,甚至連手都沒動。
他也無法掙脫,看不見的絲線意味著無法斬斷,因為不存在,亦無殊用來捆他的也不是什麼線,而是法則,法則就更無法斬斷了。
那畢竟是命運一樣的東西。
貼著小臂的刀被這些肉眼不可見的線捆了卷出去,落入亦無殊手中。
“不裝了?”翎卿微嘲。
這人像模像樣給什麼贖金,裝的一副溫良模樣,他就看不出來了嗎?
他是來殺人的,亦無殊同樣。
一進門就盯上了他啊,是和秦卓兄弟一樣的理由嗎,因為他讓百里璟丟了臉?
“也不算裝吧,難道一來就說我要殺你嗎?聽起來好沒禮貌。”亦無殊翻看著手裡的短刀,說著這種血腥氣重的話,他的語氣也依舊是好聲好氣的。
刀刃從掌心中擦過時,明明沒有碰到皮肉,噴湧出的戾氣卻在他指腹上劃開一道半寸長的血口。
這種戾氣不比劇毒好多少,不知多少人的血
才能養出這樣一把兇刀,沾上就難以甩脫,非要刮骨療毒才能癒合。
可惜這刀現在他手上。
傷到他就是極限了,留痕恐怕不容易。那道傷口轉眼就癒合,只留下一點血痕。亦無殊輕嘖一聲:“果然好凶,這種刀都敢貼身帶著,也不怕它噬主。”
“這東西太危險了,我先沒……”收字還沒出口,亦無殊話音頓住,低下頭。
在他脖子上,一把陌生的翠綠色短刀緊貼他喉嚨。
“先如何?”翎卿彎了眸問他。
捆縛在他身上的絲線在一瞬間齊齊斷裂,蓬散開後很快消散在空氣中。
亦無殊拿走了他的刀,但他身上還帶著另一把。平日裡掛在他耳垂上,像是什麼名貴又脆弱的裝飾品,來到鏡宗後他把耳墜取了下來,掛在手腕上。
亦無殊打量他的刀的時候,那顆價值連城的祖母綠墜子在他手中無聲化作另一把短刀。
“有點意思。”亦無殊垂下眼,輕笑道,“我都沒發現你身上還藏著刀。”
那當然,他的刀也是在法則中不存在的東西。
他從誕生起就存在於他身體內的兩把刀,一把銳不可當,還有一把連最薄的宣紙都裁不破。
銳不可當的那一把被他貼身放著,曾陪伴他斬斷了無數生者的生機,無數次殺戮早已告訴了翎卿這把刀的奧秘。
這是一把能輕易斬斷世間所有理論上可以斬斷的東西的刀。
既然如此,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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