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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了毛巾把他的兩隻手裹起來，小心擦拭乾淨：&ldo;真不忍心的話你大可以做做樣子，反正刑訊期間這裡面都是我的人，就算西法不流一滴血也沒人敢說什麼，沒必要事後再跟自己過不去。&rdo;

&ldo;西塞沒那麼好糊弄。&rdo;蘇逝川的聲音很輕，聽起來帶著幾分倦意，&ldo;而且也已經給你添了不少麻煩了，就這樣吧。&rdo;

封塵笑笑沒說話，展開毛巾檢查蘇逝川的手背。他的膚色偏白，剛才搓洗的力道又明顯帶了情緒，現在泛紅的部位有些腫了，表面浮起了一層出血點。對於隸屬軍部的他們來說這種程度的小傷其實沒什麼好在意的，但兩人的私交擺在那裡，封塵不心疼蘇逝川的手，他心疼他這個人。

然而封上將縱然驍勇善戰，在開導寬慰這方面也確實沒什麼天賦。更何況自己這位發小天生心眼就比他多幾個，封塵自忖是哄不好蘇逝川的，稍有不慎還有可能被他反過來安慰一頓，於是默默靜了一會兒，他沒話找話，索性挑了正事來說：&ldo;結果怎麼樣？&rdo;

&ldo;認了。&rdo;蘇逝川心平氣和地回答，&ldo;你的報告有內容可寫了。&rdo;

封塵聞言一怔，倒是沒想到西法真的能認。

蘇逝川離開盥洗室，端起已經放涼了的茶抿了一口，淡淡道：&ldo;出了這種事我不太想回家，你要是不介意就暫時留我幾天。&rdo;

&ldo;不想聽羅叔嘮叨吧？&rdo;封塵邊說邊取出張門禁卡遞過去。

蘇逝川&ldo;嗯&rdo;了一聲，把卡接過來，封塵又道：&ldo;這幾天我肯定是回不去了，公寓你可以隨便用。&rdo;他頓了頓，最終還是上前兩步伸手按上蘇逝川的肩膀，安撫性地握了握，&ldo;這邊有訊息我會隨時告訴你，你別多想，最好也別再輕易過來，這件事畢竟敏感，引起西塞的不滿對你對西法都沒有好處，知道麼？&rdo;

蘇逝川緩慢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ldo;回去以後早點休息。&rdo;叮囑完，封塵攬著他的肩膀把人帶離接待室，&ldo;我送你出去。&rdo;

……

從一號監獄返回市區差不多需要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封塵的公寓位於保護區的新區，是個獨棟的二層建築，面積不算大，配套設施一應俱全，是軍部按照官職分配下來的。

封塵晉升上將以後常年在外，最近才被西塞調回帝都，所以公寓裡沒什麼生活氣息，顯得有些過分冷清。

蘇逝川進門以後直奔主臥，開啟了封塵留在家裡的那臺光腦‐‐封塵這人性格非常嚴謹，凡事都能做到事無巨細，為了防止工作出現紕漏，他習慣把所有終端裝置聯絡在一起，資訊共享，這樣可以確保隨時隨地調取和檢視內網訊息。

而這恰恰是蘇逝川借住的真正原因。

作為朋友，他已經足夠信任封塵，但是同樣作為替西塞效忠的人，他很清楚這裡面會存在無數需要交情讓步的&ldo;身不由己&rdo;，所以與其等待封塵左右為難後告知的那個結果，倒不如自己親眼過來一看究竟。

蘇逝川利用通訊器安插的病毒程式將這間公寓的光腦和舊劇院終端建立了一個封閉迴路，遠端交待十七破譯掉封塵的密碼，再透過他的個人帳戶進入內網。這裡是核心訊息的必經之地，蘇逝川已經不在意西塞會怎麼處置西法，他只需要掌握那些處理措施所對應的時間點。

待準備就緒，窗外天光將熹，遙遠的地平線被朝陽鍍上了一道明亮的金色。

蘇逝川匆匆洗了個澡，回來後拉緊窗簾，然後躺在床上又給蒼星隕發了訊息，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