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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這些也還撿著采薇不要的,采薇見九紅出去了,還點點她:“認死理兒的樣子,這下子可好,再沒人去穗州了,姑娘且不能再由著她。”
采薇性子燥脾氣急,人卻是好的,常念九紅兩句,可有甚個東西總也給九紅捎帶上一份,自家穿不了的襖子裙子,旁人一個都得不著,全給了九紅,連舊些的絹花絨花也都給了她,倒把她當妹妹看待了。
嘴上不留情,心裡卻軟和,實是怕她把手上的錢掏空了,往後過不得活,又因著打了明沅的旗號帶東西,很說過她幾回。
明沅只抿嘴笑一笑,人能有個念想終歸是好的。
湖心院南屋佈置好了,住的很是適意,三間屋不曾隔斷,顯得開闊疏朗,一面臨著水,下起雪來倒有些白地黑水的意思,湖旁橫出幾枝紅梅骨朵,一點豔色染在眼中,明湘看了一回,就在手邊描摩,她是學畫的,這番景色在棲月院裡再見不著。
明沅知道她學畫也有三年了,她那兒旁的少見,畫冊最多,院裡有些個景緻她也塗抹兩筆,只自來不敢拿這些呈給外人看,還是明沅同她親近了,她這才拿了冊子來同她翻看一回。
明沅見她在窗前留戀不去,拉了她的手笑:“我這兒牆都還空著,四姐姐給我畫四季景色,我好輪換著掛上去呢。”
明湘的畫技比繡花更出色,工筆尤其出色,卻少見她拿出來,得了明沅這一句,羞的滿面通紅,抿了唇兒半晌不語,隔得會子,這才點頭允了。
可等明沅問她為甚不送一幅畫給明蓁,明湘咬了唇兒:“大姐姐畫的才是真好,我怎麼好在她面前現眼。”
紀氏知道了也不過當她們是孩子玩笑,便是畫的好,也有限,轉身就吩咐卷碧去庫裡拿一幅彩鳩玉兔圖出來:“送出去裱了,給明沅房裡掛上,可也不能太空了。”
明湘垂了眼睛,等出去了,明沅才拉她的手,用央求的口吻安慰起小姑娘來:“我還是喜歡大雪天裡一枝紅梅花,你畫了給我罷。”明湘雖沒抬頭,眼睛卻瞥過來看她,嘴巴一抿露出一絲笑意,頭微微一點,算是應了。
既搬了院子,幾個姐妹都要過來暖房,連明潼都來了,澄哥兒寫了一幅大字,興興頭頭的抱來,鋪在梨花木的大几案上,為著這幅字兒,他寫廢了一卷紙,這才把最好的一幅給挑出來。
這幅楹聯算是把他肚裡知道的俱都翻了出來,還特意請教了師傅,挑了書裡頭好意頭的聯句,寫了七八幅,還先來瞧過屋子,見著一窗水景,把最應景的那幅送了來。
“清風明月本無價,遠山近水皆有情。”清風明月自有,遠山近水也同在亭前圓罩門的框景中,明沅很喜歡這幅字寫的意頭,也不拘是從哪兒摘來的,著人裱了,當天就掛起來了,還求了紀氏想刻在柱子上。
紀氏捂了嘴兒便笑:“原是落在你這兒來,怪道他日日打轉,連北邊都去了一回,請教起伯祖父來。”不獨明沅得了,人人都得了一幅,明沅這裡裱了起來,明湘那兒也跟著裱起來掛上,澄哥兒得意極了,連顏家大伯也跟著要一幅去,真個差人拓刻了要掛在屋裡。
為著這事兒,袁氏不知背後罵了幾回,心裡更怕紀氏是有了親生子,要把澄哥兒塞過來了,那時候看著千般好,如今樣樣不如意,公公開了幾回口,都叫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給推了,萬般不如意都怪起後院女人的肚皮來。
明潼送了一張金徽玉軫斷紋琴,垂上絲絛或是掛或是擺都使得,明湘摸了一回就道:“得虧得她不在,若在還不賴在你這兒不走了。”明洛是習琴的,原來同明湘同住一院,分開得久了還有些想念。
明沅想到明洛那不讓人的性子,也跟著笑起來:“到時候你作畫,她彈琴,我呀,就挨在繡榻上午睡!”
兄弟姊妹都送了賀禮來,明蓁那兒也預備了,她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