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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初朝目的地走去,裝滿顏料的工具箱並不輕,她走得不快。儘管迎接視察的日子就在明天,文化牆的修復迫在眉睫,她依然沒有改變自己步伐的節奏。
這是自信,也是習慣。
臨近文化牆,她發現已經有人比她先到一步。
文化牆下站了好幾個人,牆角放著各種顏色的大桶顏料和齊全的工具。
並不算明亮的燈光下,她一眼就在人群中認出了唐時的背影,她將這歸結於唐時比別人高的原因。
似是有感應般,唐時緩緩轉過身來。
與白天不同,紀初今晚換了一身輕便的襯衫和牛仔褲,頭髮紮了一個丸子頭,露出一截修長白皙的脖子,細長的手臂白得發光。
唐時目光深了幾分,看到紀初帶的東西,冷哼一聲:「明明有能力補救,白天被罵的時候愣是一聲不吭。看你這架勢,是想學雷鋒做好事不留名?」
聽他口氣,嘲諷意味十足。
紀初覺得唐時脾氣越發令人捉摸不透了,她總是抓不住他生氣的點。
校長幫他出氣,被罵的是她,她都不在意那事了,他怎麼還是一副沒有消氣的樣子?
紀初不想接他話茬,反問他:「你怎麼會來?」
「你為什麼來,我就為什麼來。」
唐時的目光落到文化牆上,原因不言而喻。
紀初注意到,唐時帶來的這群人都穿著工作服,上面的logo是義溪集團旗下某個裝修設計公司的標誌。
這是帶了一支專業團隊過來了。
「這點小事,值得你這麼興師動眾?」
唐時聳肩:「你們校長求我幫忙。」
紀初眉梢微微一挑,眼裡滿是不信,你是這麼樂於助人的人?
唐時彷彿看出紀初心中所想,接著說道:「原本我也不是熱心腸的人。不過,到底是自家熊孩子闖的禍,只能來擦屁股咯。」
原來是為了唐堯。
紀初點頭:「那有勞唐先生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作業了。」
這樣也好,沾了唐堯的光,她也能避免被校領導處分,而且還不用她自己動手。
這樣就不會違背諾言了,紀初想著,悄悄鬆了口氣。
她轉身欲走。
「這就走了?」唐時冷聲。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紀初感覺周遭的溫度又降了幾分。
紀初抬眼看他,唐時的眼瞳沉如黑夜,不知道他又抽什麼瘋。
「我在這也幫不上什麼忙。」
唐時視線落到她手上的工具箱:「騙誰呢?全國美展的金獎得主說幫不上忙?該說你謙虛還是虛偽呢?」
旁觀的畫手們驚嘆一聲,眼前這稚嫩的小姑娘,拿過全國美展的金獎?那可是國內最高等級的美術榮譽啊!
紀初微微蹙眉,拿獎的那副作品是外公幫她投的,為了避免被媽媽發現,當時署名用的她的藝名。
這件事除了外公和她自己,只有當時經她告知的唐時知道。
外公去世後,這件事成了塵封的秘密,她再也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
現在驟然被揭開,紀初有點恍惚,原來已經過去那麼久了。
外公一定不知道,當年那個閃閃發光的外孫女,現在是如此的黯淡無光。
唐時不動聲色地觀察紀初的神情,敏銳地捕捉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紀小姐,既然您拿過美展金獎,可否請您指點一番?」
唐時帶來的畫手上前搭話,都是從事藝術行業的,對這個獎的含金量瞭然於胸,對於紀初他們多了幾分欽佩和敬重。
聽了畫手的話,紀初才知道,原來在她來之前,他們正對這面文化牆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