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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做徭役的事情就在汴梁路傳開了。甘芳伶因十月初十那日生病無法去送親,在閨中養病了幾日,這時突然聽說了這個訊息,急急忙忙地跑到了阮家。阮家一個老僕說道:“我們小姐這幾日正為陸少爺被抓走而神思憂傷,不能見客。”甘芳伶想著這也是情理之中,便走了,可一連去了好幾日,那老僕都是這般說,她心中就有些起疑。不顧阮家下人阻攔,硬是衝進了大堂,大聲喊惜芷,這時阮文出來,退了下人,將芳伶拉進屋子裡細細說了惜芷去尋找陸隱琮之事。
芳伶聽了非常驚訝,她問道:“惜芷這麼柔弱的一個姑娘,身邊只帶了一個使女,怎麼就出去找陸公子了?”阮文答:“我們也是非常擔心,也不知道怎麼辦是好。”阮文又是千叮嚀萬囑咐地告訴芳伶萬不可走漏訊息。回到家中,芳伶心中掛記著惜芷。她與惜芷是上私塾時認識的,友誼也非常深厚,想著她心中時時刻刻掛念著先生喬洛愚,而今未婚夫又被抓走做徭役,前方之路撲朔迷離,自是無比可憐這個姑娘。此時她心中無比擔憂,可是又不知道怎麼去做。
驀然裡,她突然覺得自己絕對不能這般袖手旁觀,一任惜芷在外面前途未卜。思量許久,她衝出門外,跑到私塾中去。私塾裡還未下學,喬洛愚沒有講解四書五經,而是神情黯然地念著後主李煜的一首《相見歡》,“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他目光流轉,緩緩低頭,不知在想著什麼。滿堂的人似乎都被感染,沉浸在淡淡憂傷的氣氛中。
下了學,喬洛愚還未離去,只是呆呆地坐在輪椅裡,呆呆地出神。芳伶走上前去,道:“先生,芳伶有一事想請先生給拿個法子。”洛愚抬起頭,問道:“何事?”芳伶壓低聲音,道:“先生還記得惜芷麼?”洛愚目光渺遠,道:“怎會不記得。”“惜芷的未婚夫陸公子被誤抓去做徭役了。現下……現下……”洛愚快速地抬起了頭,目光中似乎在問道:惜芷怎麼了?“現下惜芷就帶著她的一個小丫鬟,扮作小廝,出遠門找陸公子去了!”芳伶道,“現在她父母也不知道怎麼辦是好,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是好,可是終究不能讓惜芷在外漂泊啊,懇請先生拿個主意出來才好。”
喬洛愚聽了,心中一跳。“真是胡鬧!”他皺緊眉頭說道。
芳伶見此情此景,看喬洛愚對惜芷還是非常關心的。於是心中一動,緩緩道:“先生或許不知道一事。”洛愚抬眼問:“何事?”
芳伶道:“惜芷她……她愛慕您已經很久了。”洛愚心中猛地一痛,臉色愈發蒼白。卻聽芳伶在耳畔繼續道:“惜芷這個人,是個有才情的好姑娘,一定不會喜歡上一個自己從未曾謀過面的人的。我覺得她定是對這個陸公子無意。可是她又是個有情義的人,看到陸公子有難,儘管她喜歡的人是您,她也還是去想法子尋找那做徭役的陸公子去了……”洛愚心中一陣痛傷,一陣恍惚。竟然不禁說道:“難道我對她就沒有情意麼?”芳伶聽到,大驚,連忙道:“老師,你說什麼?”洛愚自知已然失言,卻望著芳伶的眼睛,問道:“她難道真不在乎我站不起來?”芳伶激動得險些落下淚,道:“老師,你也太看低了她!‘貧賤不能移,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這是您教給我們的!她又怎會因為這區區一事而不愛您呢?”洛愚怔住了不再說話,芳伶繼續問道:“您真的也喜歡她是麼?”洛愚道:“她已向我表明心跡。”芳伶蹲下來問道:“那您拒絕了她麼?”洛愚不語。芳伶站起身來生氣道:“你既然對她有情,為何又要拒絕她?如果您不拒絕她,說不定她就不用與那個什麼沒造化的陸公子定親了!”洛愚緊鎖眉頭,想著如今惜芷漂泊在外不知要吃什麼苦頭,心中竟然無比痛苦,可是一時間真的就沒有什麼好法子。只聽得芳伶的聲音繼續在耳畔響起:“若是惜芷知道您也喜歡她,不知道有多高興!”洛愚知曉自己其實已對惜芷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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