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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月的備考期，江慕尤其重視，green的駐唱早就擱置下來，原本也只是受石透所託，如今green早就招到了合適的駐唱歌手，於是江慕現在每晚都能像個名副其實的家長一樣，在家裡給準考生祝檸切水果做宵夜。走讀生的晚自習從這學期的期中考試之後便取消了，祝檸雖然在學習方面不緊張，但也不想讓江慕的悉心照料白費，只好自覺做好考生的職責，每晚都乖巧地待在書房裡翻書溫習，偶爾跟陪在一旁操作筆電的江慕討個獎勵的吻。

五月的雨水並不比四月的降得少，初夏的雨天帶著惹人心煩的悶熱，潮濕的水汽幾乎充斥在半個多月的空氣裡，斷斷續續的，祝檸的心境卻少見地平和。

越是接近高考這個新的挑戰，他就愈發地想讓江慕放心。

三模的成績在五月的尾聲公佈，誰都清楚這是一次重振信心的模擬考試，老師們卻還是毫不吝嗇地稱讚各位學生的成績進步，前所未有地說了一些鼓勵打氣的廢話。大概是離別的腳步愈來愈近，就連平時較為嚴厲的教師，都不再說批評教訓的話，表情和聲調都比以往要溫柔得多。

彷彿都想在這所剩不多的相處時間中，抹去過往，只在學生的記憶中留下慈祥關愛的師長形象。

在高考前的最後一次考試中，祝檸拿了高中生涯的第一次年級第一。以往他不在意名次，考試時偶爾會任性地放著一兩道答案過長的題目不寫，只想著保證分數不要太低就足夠。

反正也沒有人管他成績好不好。

但如今不同了。他有一個非常在乎他的男朋友，會為了他研究適合高考生的營養搭配食譜，會像家長一樣把他當小孩親自接送，會在他學習的時候給他溫牛奶，會把他的考試成績做成表格然後嚴肅認真得像是對著什麼重大事項一樣進行資料分析，會把他的相關事項當作最重要的事情來對待。

在珍惜這些真心的同時，祝檸也想要讓江慕為自己感到驕傲。

近段時間咖啡店很忙，祝檸心疼江慕，於是堅持這兩周放學後自己步行到店裡找他，反正江慕的店就在學校附近，走過去也不遠。

放學前祝檸興沖沖地給成績單拍了照，仔仔細細用工具裡的紅筆圈出總分和排名，發到了江慕的微信等待誇獎，而等他到了a咖啡店，卻還不見江慕回復。

祝檸一進店門，林藝便眼尖地朝他招手。受江慕的影響，祝檸的學習簡直成了店裡員工也日漸關注的事情，祝檸一走近，林藝便小聲地詢問考試結果如何。

剛給顧客送完飲品的鐘易湊了過來，真切地聽到祝檸壓低聲音說的「第一名」，隨即和林藝默契地做出鼓掌但實際上沒有發出聲音的動作，異口同聲地用只有他們三人聽得見的音量說了兩句牛/逼。

祝檸靠在櫃檯邊眯著眼笑，左顧右盼都不見江慕的身影，於是湊近去問林藝。

林藝有些意外，以為江慕肯定提前和祝檸說過了的。不過見祝檸茫然的眼神，還是低聲告訴他江慕出去了。

祝檸張望了一下，四周都有看書工作的人，擔心自己打擾到他人，於是掏出手機向林藝晃了晃，示意微信上聊。

-祝檸：他去哪裡？

-林藝：沒說。二十分鐘前剛走的，我還以為你知道。

祝檸眉頭微蹙，仔細回想了一下，江慕確實沒有和他提到，下午發給他的訊息到現在也還沒回復。

應該也沒什麼事吧？祝檸收起手機，跟鍾易報了一杯馥芮白，然後背著書包上樓。

天很快黑下來，店裡亮起了適眼的暖黃色燈光，祝檸不動聲色地轉了轉微微發酸的頸部，抬眼望向透明的落地玻璃時，才發現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雨。

雜亂無章的雨滴落在透亮的玻璃上，順著平滑的鏡面蜿蜒著下墜，室外的夜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