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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自然絕對不會對我說這種事,我能知道,純屬偶然。您別看老爺子文化程度不高,他卻有個好習慣,每天要做工作筆記。但凡他認為屬於“大事”的事情,都會用三言兩語記錄下來。然而很不幸,我初中時有一次到處翻錢想偷著買菸,偏巧就翻到了這本筆記。對齊民山這件事,他是這麼記錄的:“早上民山來彙報,說他老子七(欺)負了他的老婆,公公亂搞西(媳)婦。處理:一、民山一定不要到外面去說這個事;二、想辦法讓他的昏(混)蛋老子棍(滾)回老家。”所以,大家千萬不要以為很多事情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紙是包不住火的,您要是信奉它,到時候,可能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有這件事情壓底,我的目的,就是借黃同志之手,把這個舊傷口撕開。我是這麼想的:當齊夫人的眼光落到這條墨跡上,落在“我什麼不知道?”這句話上面時,她的第一個反應,必然會認為自己的隱私已被黃同志知曉,黃同志搞這一套,一定是想向她暗示什麼。爾後,她會和齊民山鬧上一場,只要一鬧,齊民山此後對黃同志的態度,將可想而知。
黃同志把書送去後,事情順利地朝著我想象的那樣發展。但我沒想到,齊民山居然會痛下殺手,直接就把黃同志給發配了。黃同志接到了調令,顯然是一頭霧水,以至於還跑到老盧家裡,對我倆大訴冤屈。暗笑之餘,我倆假惺惺地安慰他,說“咱們天朝的領導們都有個歷史習慣,喜歡在提撥重用一個人之前,先打壓他一下,就如朱元璋同志用方孝孺一樣,以試探忠心與否。”
除了這樁典型事件,我和老盧還一起幹過不少作弄別人的事。所以,“狼狽為奸”這個成語雖然意義不雅,但從老盧老婆嘴裡說出來,卻並不帶有貶義,她只是根據她所看到的一些事實,以此來指我和老盧之間的關係鐵桿。可是,她絕對沒有想到,在很多時候,她也不算是“內人”,同樣屬於“外人”範疇。比如說,為了解決某些事情,像老盧偶爾*一下需要打個掩護時,我和老盧對待她的態度同樣是一致的:能蒙則蒙,能騙則騙,化隱患於無形。
我跟著老盧上樓走進包間,一眼就看見了孫德亮,他正坐在酒桌的首位,和他的部下們談笑風生。
孫德亮是集團公司總調處的處長。因了老盧的關係,我和總調處這幫傢伙早已混得爛熟。我清楚,其實孫德亮說憑他一個人就足以掃平他們處的全體成員是實話,在總調處裡,能喝善飲的人並不多,算起來也就是那麼五六個。老盧在其中,算是比較突出的,但他與孫德亮比起來,卻完全不在一個檔次。我和這位處長同志有過多回合較量,為了把他給灌翻,我與老盧背地裡也沒少搗鬼。遺憾的是,這位仁兄的自制力極強,每每喝到有個差不多的時候,他就會以各種理由停杯,緊接著就找藉口溜號,任你說破大天去,激將也好,死勸也好,都絕對不再繼續。時至今日,我都未見他喝醉過。
對於孫德亮的實際酒量,老盧曾經有過分析。他認為,孫德亮的酒量,大概只比我稍遜半籌。他仔細地觀察過,在我和孫德亮喝下同質等量高度白酒的前提下,約喝到八百毫升時,孫德亮會出現眼神迷離狀況,而我喝到一千毫升,才會變成那樣。只可惜,這傢伙實在太會拿捏分寸,從來沒有將革命進行到底過,所以只能推測,不見真章。
棋逢對手是一件十分令人興奮的事情,這種心態,並非只是孤獨求敗一個人獨有。把孫德亮灌成死狗,一直都是我的夙願。而今天,正如老盧所言,是個大大的好機會。
“孫領導,這樣的盛景,你居然把兄弟我撇開,這可有點不夠意思啊!”見到孫德亮,我笑嘻嘻地上前和他打招呼。
孫德亮看見我,立刻就跳了起來。
“行,你們這幫孫子真他媽行,居然把酒井給我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