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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雙卻是一臉無辜地走了進去,看了眼地下磕了滿嘴牙的人道,&ldo;少冤枉人,我們兩個弱女子能打得過他一個大男人嗎?明明是他自己不小心摔的,硬賴在我們頭上,這不明擺著欺負人嘛,讓府上的人都來評評理。&rdo;
平時一根筋的丫頭關鍵時刻倒是機靈得很,這讓容月都不禁暗自發笑。
&ldo;你……&rdo;躺地上的人抖著手,滿嘴的血汙說不出一句話來。
那剛出來的下人看看腳下的人又看看面前柔弱的丫頭,搖擺不定,但也總不能因為一點小事驚動了府裡的人,於是便只能道,&ldo;表小姐,大夫人有請。&rdo;
容月大步跨了進去,她不找麻煩,麻煩倒是先來找她了。
府內甚是雅緻,亭臺樓閣,水榭假山,都安排得極為巧妙;畫棟雕樑,碧瓦紅牆,也是別具一格,花草樹木掩映其中,是一片朝陽的生氣。
大夫人的院子位於東面,三進三出,在府中最是氣派,單看院子便能彰顯出她在凌府的地位。
尋著記憶裡隱約的路線,容月進了院子的中廳,但是隨著一進門,便能感覺到氣壓頓時低了不少。
奢靡而華貴的廳堂中,一陣濃鬱的艾葉香充斥在空氣中,裊裊的爐鼎煙霧中一威嚴的婦人端坐在座位上,上好的真絲羅裙紫色印花,外罩一件綢衫緞,頭上的金鑼玉簪華貴而耀眼,在陽光的映照下泛著絲絲冷光。
凌家向來一脈單傳,而凌老爺也去世得早,所以凌府向來是女人當家,而這凌大夫人又一向統籌凌府的大小事宜,身上自然比別人多一分戾氣。
&ldo;跪下!&rdo;厲眼微睨,沈碧芝開口喝道。
容月的眸色清淺疏離,挺直著身子不為所動。
沈碧芝身邊的貼身嬤嬤黑了臉,&ldo;你這個小蹄子,大夫人讓你跪下,聾了不成?&rdo;
&ldo;我為何要跪?&rdo;晶瑩剔透的眸子,便是這般淡淡地對上了對方的眼眸。
沈碧芝的瞳孔微微一縮,這清明幽邃的眸子似要直直忘進她的心底去,讓她感覺極為不舒服,更重要的是,這個醜八怪何時敢用這樣的眼神看她?
此時的她不好發火,畢竟身邊還站著旁人,這一早兩個側房妾室何阮香和溫顏玉便來找她搓牌,雖說這老爺不在了,但是她這主事當家的位置是不能變的,在凌府她向來恩威並施,才將妯娌之間維持平衡和睦,將凌府管理得井井有條。
若是她此時亂了分寸,只會讓人看了笑話。
一旁的嬤嬤只稍一眼便明白了主子的意思,於是上前厲色道,&ldo;好你個小蹄子,夫人讓你跪便跪哪用什麼理由,看來是出去廝混得久了沒了記性,開始尊卑不分了,今日我便讓你再長長記性,怎麼做奴婢。&rdo;
說著,便要捋起衣袖作勢要打。
揚起的巴掌剛要落下便被門外的一聲輕叱喝住,&ldo;我看誰敢動手!&rdo;
說著,門口便踏進來一副步履婆娑的身影,一手拄著柺杖從旁有丫頭攙扶著,那老者雖然看起來已是老態龍鍾,但勝在還是精神爍爍,威嚴自在。
可唯獨一雙眼睛渾濁無神,細看,竟是透不進去一絲光亮,原是瞎的。
要說她這眼睛也不是一開始就瞎了的,只是因為當年凌大老爺逝世之後一時悲痛不已,幾日不眠不休,便落下了病根,慢慢才瞎了眼。
沈碧芝趕緊迎上前,&ldo;老夫人,您怎麼來了?&rdo;
老夫人卻是有些生硬地掰開她的手,在空氣中盲目地摸索著,&ldo;蘺兒,是蘺兒回來了嗎?&rdo;
沈碧芝尷尬地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