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頁(第1/2 頁)
路希不敢賭,他不能懷孕。即使杜君浩現在所做的決定,對他,對這段感情,表現出了足夠的認真,可以後的事誰說的準呢?事情發展到今天這一步已經脫離控制了,他不能讓事態變得更複雜更難收場。
路希也不確定現在亡羊補牢為時晚否,草草看了看藥品說明就把藥幹吞了下去。
複雜難描的苦澀從舌尖綻開,滑過食道,落進腹中,綿延到心臟。
路希還沒從這難言的苦澀中收回思緒,隔離室的門就被推開了。
杜君浩冷冷的瞥了眼他握在手裡的藥瓶,一句話也沒說,轉身走了。他不能留在這裡面對才從他床上下來就溜到這裡吃藥的路希,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說出令路希難堪難過的話。
路希沒有追上去解釋什麼,他握緊了藥瓶,垂首扯起一個苦笑。
真苦啊,對不該動心的人動了心,得到一段沙漏裡的愛情,分分秒秒都像分開的倒計時,甜蜜溫存也帶著苦味。
第34章
那天沒有發生爭吵,杜君浩去而復返,把垂著頭了無生氣的路希抱進懷裡,輕聲道:「不怪你,不是你的錯。」
路希在那種環境下長大,敏感,自卑,缺乏安全感,幾乎是不可避免的。這是生活烙在他身上的烙印,不是他的過錯。
他怎麼能怪他?給予自己的oga足夠的安全感才是他應該做的,做不到反怪oga不信任自己是無能懦夫的行徑。
「先生……」路希的聲音低低地,有些發悶。
「我離開了很久嗎?」杜君浩打斷了他將要出口的道歉,吻了吻他濕潤泛紅的眼睛,「乖,別用眼淚譴責我。我只是去接個電話而已,不是丟下你不管。」
發情期的影響還在,這種時候,即使是最為堅強獨立的oga也會格外渴望伴侶的溫柔與陪伴。一句冷言,一個冷眼,都會讓他們蛛網般細膩敏感的心思浮動震顫。
杜君浩擁著路希離開隔離室,沒再提及他偷偷吃藥的事。他也沒有嘗試用談心的方式來解決兩人之間的問題,那不是談心能夠解決的。
想要路希徹底放下顧忌,安心的和他在一起,只能從根源著手。只有找回遺失的記憶,做出承諾,兌現承諾,承諾才有意義,才能令路希相信,他對他,對這段感情,到底投入了多少心意。
白鷺在這個關頭帶來一個壞訊息,經上級研究決定,從直屬部隊調一位有能力的軍事幹部暫代杜君浩的工作。
白鷺開完會就直接過來了,原本還擔心皇上不急太監急,沒想到養病養得不急不慌的皇帝爺聽了他帶來的訊息後,特別上道的示意他說說他的打算。
白鷺意外又慶幸,之後用他自以為委婉的措辭表示:我打算的再好也要老大你配合才行。你警惕的像條被打折了前腿生怕別人惦記你後腿的大黑狗,窩都不願出。你肯去醫院做檢查嗎?肯把你的狗頭交給醫療組研究探討嗎?如果檢查結果像某腦科專家推測的那樣,你的外傷早該痊癒了,還沒恢復正常有可能是心理因素造成的,你肯接受心理治療嗎?你要說可以沒問題,腦科專家、心理專家、特需病房馬上給你安排到位。
為了前途和愛情,杜君浩忍下了把這隻自以為委婉的損嘴鳥從二樓窗戶扔出去的衝動,耐著性子問:「你不覺得腦科專家懷疑我心理有問題本身就有問題嗎?」
白鷺於是詳細的給他介紹了一下那位腦科專家——出生於醫學世家,父親是國際上都很權威的腦科專家,母親是從業三十年的心理治療師,他本人則是傳說中的天才,15歲被軍醫a大破格錄取,19歲以優異的成績畢業,23歲拿下博士學位,現就職於西庫迪陸軍總院,被老院長視為鎮院之寶。
白鷺無視杜君浩隱隱抽搐的嘴角,喝了口茶,放下杯子繼續口沫橫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