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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怎麼說話的!&rdo;冉秦虎著臉道，&ldo;還直呼世子名諱?&rdo;

冉煙濃轉向刀哥，&ldo;你知道我的心思的。&rdo;

冉橫刀無奈地一嘆，&ldo;妹妹，縱然我心裡明白，但也不能把你往火坑裡推。雖然我和爹都沒有立即答應容允，但你和容恪……是不能的，他什麼身份地位，配不上你啊。&rdo;

沒想到一貫最離經叛道的刀哥何時也有了門戶之見，冉煙濃氣得跺腳。等冉秦和長寧訓斥了她一頓便走了，冉橫刀偷偷摸摸地後腳跟上冉煙濃的步子，小聲道：&ldo;濃濃?還氣著呢，哥哥不是顧著爹孃在場麼，我偷偷幫你約了容恪，今晚月上柳梢頭，在瀛洲島的十八號畫舫，你記著，晚上照例找那個丫頭假扮你，哥哥帶你出去幽會。&rdo;

&ldo;……&rdo;

冉煙濃真聽了刀哥的慫恿，一想到闊別幾年又要見到容恪，她滿腹疑問，百感莫名，好容易等晚間偷溜著摸出門，見到畫舫裡獨坐地一截剪影，冉煙濃的心驀地提到了嗓子眼，她給了刀哥一記眼色，便撩開船紗，走入了畫舫。

河水粼粼，暮春時節，暖氣拂得濕潤的草香卷在一湖碧水裡，花色香氣一搗，濃鬱似酒。月色灑滿了他的不著纖塵的白袍，如琢如磨的臉頰，出落得更是鋒利。

可，這不是她記憶裡的容恪。

二十歲時，他來上京，那是個溫柔愛笑的男人，不是眼前這個冷漠得彷彿隔了一層霧的模糊人。

戲謔、促狹的念頭都飛到了天外，她緩緩地勾住他的手掌，不待說話，容恪撂開手，低沉的嗓音浸透了滄桑，&ldo;容允上你家提親了，很快地，賢王也會坐不住。&rdo;

冉煙濃怔怔地，&ldo;三郎……&rdo;

容恪自嘲地笑笑，&ldo;你覺得，我能拿什麼同他們比?&rdo;

冉煙濃愣了。

他約來她，不是為了商討怎麼反抗指婚，而是……而是為了訣別?

容恪取出了袖間的繡帕，還給她，&ldo;這是你送我的，還給你，今後也免生誤會。&rdo;

冉煙濃不解，反問：&ldo;看著我的眼睛，你再說一遍。&rdo;

容恪深深吸氣，果真就抬起眼瞼，直視著她又重複了一遍。

&ldo;王八蛋。&rdo;冉煙濃氣得一個耳光抽過去。不知道為什麼，夢裡的她覺得格外委屈，並不像是自己的情緒，抽完了就愣了。

她好像……沒打過容恪。

愛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捨得打……冉煙濃看了眼手心，別說他的臉了，她的手心都紅了。

容恪半邊俊臉紅得沁出了血痕，她愕然地撞入容恪的眼波里，不是漆黑的墨，而是幽深的……藍。這幾年，徐氏和容允兩兄弟，包括留侯容桀，都是在變本加厲地迫害他是麼?怎麼會讓他變成這麼一副模樣?

這哪裡是她的容恪?

冉煙濃哽咽了，將臉埋入腿間，抱著膝蓋掩面哭泣，肩膀抽噎著顫抖，像朵不勝寒風的嬌花，楚楚堪憐，容恪皺了皺眉頭，指腹才碰到她柔軟的發，萬千心事無法坦白，很想、很想她。可是，他拿什麼來配她?

&ldo;濃濃。&rdo;

她埋著頭手肘一推，將他的手推開，就是不肯起來。

&ldo;我不配。&rdo;

&ldo;不許說!&rdo;冉煙濃抬起頭，惡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