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第3/3 頁)
我來京城接你。’”
酈黎沉默了。
其實內心早已淚流滿面:
——爸爸!有你這句話,我死都值了!
安竹譴責道:“陛下乃一國之君,本該坐鎮京城垂拱而治,就算離京,也是當地官員們安排接駕,哪裡輪到旁人來做主?此乃大逆……”
酈黎:“嗯?”
“——此乃大忠大義之舉,”安竹一秒改口,“霍大人是陛下心腹,身處地方,卻時刻惦念京中陛下安危,拳拳之心,著實令人感動。”
“你呀。”酈黎好笑地瞥了他一眼。
安竹這樣的太監,就像一面鏡子,碰上明君就是忠臣,可萬一遇到的是庸主或者昏君,那就成了後世人人唾罵的閹黨奸宦了。
不過現在皇帝是他,酈黎也很好奇,安竹究竟會變成什麼樣的人。
安竹窺著他的神色,見酈黎不似生氣,於是便從懷裡掏出了一塊指甲大的金子,賠笑道:“陛下,這是吳先生塞給奴婢的,奴婢不敢私藏。”
酈黎回過神來,被安竹暗藏肉疼的表情逗笑了。
“既然是給你的,就拿著吧。”他說。
雖然感動於好哥們的一番心意,但酈黎並不覺得霍琮能做到三年內帶他離京。
因為霍琮現在的官職只是縣尉。
所謂縣尉,一般負責當地的治安捕盜和司法刑偵,大概就相當於現代的縣公安局局長。
所以,也難怪連安竹都覺得,霍琮的三年之約是天方夜
() 譚。
區區一個九品芝麻官,連進京都不知何年何月,還想帶著皇帝私奔?
做夢呢。
可瞭解了霍琮的境況,酈黎卻一下子有緊迫感了。
霍琮是土匪頭子招安,出身不好,又是捐官,八成很不被長官待見,在當地不知道能不能吃得開,或許還會被同行使絆子。
他那幫曾經的土匪小弟,酈黎也越想越不踏實。
萬一其中有人一個不爽,覺得老大不該受招安,是朝廷走狗,很有可能學張飛把上官綁起來抽小皮鞭,或者乾脆匹夫一怒,拔刀血濺五步……
他哥們的腦袋可是拿過奧賽金獎的,這怎麼能夠?
酈黎蹙眉問道:“安竹,我私庫裡有什麼寶貝嗎?”
得給他哥們寄點錢,打點一下當地的縣太爺。
唉,明明他才是皇帝。
但是聖旨不能下,萬一驚動朝野,反而會暴露霍琮,讓他被人盯上。
安竹回稟道:“陛下,您私庫的鑰匙在靜泊寺的太后那裡,奴婢也無權過問。”
酈黎抿著唇,半天沒出聲。
這位太后,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角色。
先帝死後,她還試圖垂簾聽政,在朝中發展外戚勢力,只不過最終政鬥失敗,被嚴彌軟禁在了靜泊寺。
換句話講,他的私庫,其實還是掌控在嚴彌手裡。
他又不甘心地問:“若是裁減宮中用度,每月能否省下一筆錢來?”
“陛下,相國剛裁過,再裁咱們今晚就吃不上三個菜了。”
“…………”
酈黎扶額,他這個皇帝,當得還真是一窮二白的窩囊。
但是為了他哥們,酈黎咬咬牙,還得繼續想辦法湊錢:“那要是把朕床頭那對古董花瓶拿去當了,能值多少兩銀子?”
“大概一千兩,應該是有的吧。”安竹猶豫著回答,“可陛下,這是太祖傳下來的寶貝,一般的富商大戶就算有錢,也不敢買啊。”
酈黎沉默許久,終於想到一個冤大頭,啊不,是合適的買家。
他緩緩開口:“你之前說的那個,嚴彌的遠房小舅子,叫什麼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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