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第2/3 頁)
他疏忽了,總想著利益方面的事情,卻忘了人都是有親朋好友、家族後代的。
可能是孤身一人慣了吧。
酈黎下意識抬手,想去觸碰藏在懷中的福囊,但他手指微動,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轉而藉著喝茶的動作掩飾了自己的異樣。
除了陸舫外,無人注意到方才酈黎臉上一閃而過的黯然。
“陛下,”陸舫看著酈黎,聲音不自覺地柔和了些,“臣在京外有一處田地,面積不大,只有十餘畝,由一老僕掌管著。”
“那塊田地並不記在臣名下,只是因為那老僕對臣忠心耿耿,所以一直代為掌管。現在嚴彌牢牢把控著城門,不允許朝臣親眷離京,若陛下能把臣家中老母順利送出城外,臣以為,穆大人也一定會改變主意的。”
酈黎喉頭滾動了一下,“你……願意把你的母親託付給朕?”
就不怕他失敗嗎?
陸舫笑道:“陛下對臣是有什麼誤解嗎?舫雖不才,但也知道一人不事二主的道理,既然舫選擇了跟隨陛下,那自然是押上全部身家,一條道走到底了。”
一旁的季默沉默地握緊了劍柄。
“朕明白了,”酈黎十分感動,一口答應下來,“朕會想辦法的,衛尉那邊,雖然是他無禮在先,但還望元善你以大局為重,不要計較此事。”
“陛下放心,臣一向大度,怎麼會記掛這種小事呢。”
陸舫寬容道,一派深明大義的白蓮花姿態。
他沒坐多久便欣欣然告辭了,臨走前,還順走了宮中的一瓶御酒。
但酈黎殊不知,那天的真實情況,其實是這樣的——
“我曾在相國府宴會上,親耳聽到穆大人說‘國之蠹蟲’四字,當時舫以為,大人說此話是因為不願與嚴黨同流合汙,心懷家國社稷,因而內心敬佩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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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舫目光如電,咄咄逼人道:“可如今羅登已死,兩大國賊只剩下一個嚴彌,穆大人反倒沒了當初的膽氣,對舫所提之事猶豫不決、畏首畏尾、優柔寡斷,怎麼,難不成是被嚴彌老兒嚇破膽了不成!?”
“住口!”
饒是穆玄脾氣再好,也忍不了被小輩上門指著鼻子罵他軟蛋。
他
罵道:“區區五品小官,你懂個屁的家國社稷!”
陸舫卻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舫官職微末,不錯,但若當了大官就必須要像穆大人這樣瞻前顧後貪生怕死,那這個官,還不如不當!”
“你說誰貪生怕死?”
穆玄額頭青筋亂蹦,猛地上前一步,拎著陸舫的衣襟怒吼:“老夫十四歲入行伍,二十便能獨自領軍擊退匈奴,殺敵過百,即使半截身子入土,也隨時都能上戰場為陛下馬革裹屍!你呢?你做了什麼?”
“黃口小兒,滿嘴大道理,不過嘴上逞能罷了!”
穆玄憤恨地冷哼一聲,鬆開陸舫的衣襟,轉身不想再理會他,“來人啊,送客!”
“且慢。”
陸舫沉聲道:“穆大人,舫既然敢單獨來貴府,難道大人猜不出緣由嗎?還有近些日子京城發生的事情,您在官場混跡多年,當真察覺不到,這背後究竟是誰的手筆嗎?”
穆玄眉頭一跳。
怎麼可能想不到。
他不像嚴彌站得那麼高,又傲慢到不願推翻自己的成見,穆玄其實和陸舫一樣,早在義賣會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酈黎的變化。
自打羅登執掌禁軍後,他每天都無所事事,只能在家含飴弄孫,與街坊鄰居互相聊天走動。
如果不是時常擦拭,就連掛在腰間的寶劍都要生鏽了。
穆玄眼睜睜看著國家江河日下,卻無能為力,身體也因為精神的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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