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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麼一刻,她突然很想將眼前的畫面定格,感嘆這世間的情誼難解。
恍惚間想到之前在書上看的一句話——「在這路遙馬急的人間,又有誰會愛你好幾年?」
第一次讀到這話時心裡翻滾著的感觸將她吞沒,呂蔓自認自己不算多長情的人,身邊的人都將愛當做遊戲,第一次見面就能接吻,不到一個月便能滾床單。
一時的激情與多巴胺便是他們所謂的『愛』,所以她從不相信有人會愛另一個人好幾年。
認為那只是電影裡才會出現的情節,可這一刻,就在她的眼前,她看到了。
一個男人隱忍的愛,是真的可以愛好多年,好多好多年。
陳暮在那碗粥餵完以後,也沒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重新回到廚房收拾好了餐具,呂蔓要送他下樓,被他拒絕,比起深夜讓一名女士送客這樣非必要的禮節,陳暮更希望她能好好照顧一下趙園。
呂蔓同意了,點點頭又將公寓的門關上,趙園已經被他們弄回了床上,呂蔓隨即把外面的燈關了,進了臥室。
掀開被子躺在趙園旁邊,看著女人微闔的雙眼,方才客廳裡的那一幕又重新浮現在眼前,沒忍住對正在休息的人嘟囔道:「咱能別在一顆歪脖子樹上吊死嗎?世界上好男人那麼多,你他媽睜眼看看行不行?」
話落寂靜的房間裡也只有她自己的聲音在迴響,呂蔓倒也不以為意,繼續自顧自地發表感言:「講真啊,像陳暮這樣的男人放現實中還真沒幾個,你這好不容易碰上了,再不抓緊……」
「那你想我怎麼樣?」
話落卻是被這突然的回應給嚇的不輕,呂蔓後知後覺地看她一眼,拍著胸口:「不是,你什麼時候醒的?」
「一直都有意識,只是手腳不太聽使喚。」趙園說著淡淡和她解釋了番,隨即又將話題扯回來:「所以呢?你是覺得現在我該和陳暮在一起嗎?」
呂蔓:「我……」
「在我前男友剛結婚,心都沒騰乾淨——」女人說著又從床上坐起來,靠在床頭墊上指向自己的心口:「就讓陳暮又住進來嗎?」
呂蔓被她這話說的有些錯愕,嘴張了張,到底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倒是趙園看向她的眸色幽深:「蔓蔓,你知道鄧祁他是個怎樣的人嗎?」
呂蔓的表情仍舊怔愣,趙園只掃了一眼便兀自陷入了回憶:「他長的並不算十分出眾,放在人群中也是不容易被發現的存在,可我還是在看見他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他,可能許多人覺得這種現象太過虛無縹緲,一見鍾情的機率哪兒有那麼巧。」
「可我還是第一眼就被鄧祁吸引,準確一點來說,是透過皮囊看見了他的靈魂。」
「靈魂?」呂蔓品著這兩個字逐漸覺得被迷茫侵染,她知道作家或者搞藝術的人,都會有幾分常人難以理解的精神境界。
但在今晚之前,在印象裡,趙園一直是一個很接地氣的人,她圓滑卻又玲瓏,遺世獨立在這世界上隨波逐流,卻也有自己的追求。
是個迷人且又複雜的人,但她並不認為趙園的精神世界有多超脫,呂蔓以為她只是比尋常的女人多了幾分灑脫。
可今晚,她好像切實感受到了趙園身上不一樣的東西,那是一種骨子裡刻下的信仰。
仔細想會發現,她的人生都是按自己的信仰過的,喜歡寫作,就去出書,想要不受拘束,就自己出來開工作室。
老實說,這樣活真的很酷,呂蔓自問雖然也是灑脫界的扛把子,可若真讓她活成趙園這樣,大抵還是不行的。
那個女的不想這樣活?
可現在看上去毫無羈絆的酷girl也不得不向現實低了頭。
縱然灑脫,縱然愜意,可這些所以信仰的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