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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路振飛的一再招攬下,金聲桓便帶部私自脫離左良玉來了淮安,除主力受路振飛所遣於徐、泗一帶佈防外,其餘兵馬則擔負起運河守衛之職。
這也就是陸四為何在大堤外側看到金字標旗的原因。
金聲桓就在路振飛的座船上,他是昨天從泗州趕來的,本是想問部院為何瞞著自已給北邊的劉澤清送信,但一到淮安卻被路振飛拉著視察運河清淤工程來了。
眼見一路過來路部院眉頭始終不展,金聲桓便勸道:「部院不必憂慮,淮揚各處河工皆已按期抵達,職料半月之內河淤當可得清。」
不想,路部院「噢」了一聲卻側過臉來看著他,淡淡說了句:「聽人說左帥遣人送了你五千兩銀子?」
第十五章 我有虎臣 江淮無憂
「世人皆知左帥最重情義,職早年出身於盜,若非左帥知遇,職恐早已橫死……然職此來部院處乃為報效朝廷,左帥不曾半分阻攔,遣人送銀於職,亦為使職安心於部院處,絕無他意,還請部院明鑑!……若部院有疑職之心,職這就領兵回去。」
金聲桓聲音略微有些激動,看上去是對部院有疑他之心感到惶恐。然他卻沒如實相告部院,除了使人送來五千兩銀子外,左良玉還捎帶給他一句話,那便是若淮揚站不住腳仍可回武昌。
「老夫既招虎臣來,便無疑虎臣之心,老夫只是說左帥小氣了,如虎臣這般大將之材,區區五千兩如何出得了手?再者,老夫這裡難道比不過左帥那邊?」
路振飛挼須,微微一笑。
「淮揚之富僅次江南,職所部這些年來隨左帥東徵西討,從無一天踏實,現能得部院接濟在這淮揚之地立足,職與麾下諸將深感部院大恩,絕無二心!」
金聲桓這話倒不假,自崇禎五年投左良玉後,十一年間莫說他的部下了,就是他這個朝廷給封的總兵官也是無一日有過安逸,好幾回都險些叫那李自成、張獻忠給圍殺了。
軍中錢糧供應,朝廷也是屢屢接濟不上,使得左部諸軍不得不如流寇一般行事,落得個惡名狼藉。
自脫離左部來了淮揚之地後,金部方才得以喘息,也才算是真正享受到了官軍待遇。
只此,便足以讓金聲恆死心塌地的受路振飛驅使了。
「我有虎臣,江淮之地無憂啊!」
路振飛不疑金聲桓會棄了這淮揚富裕之地重新歸投左良玉,先前所問不過是權術而矣。
只話音一轉,這位路部院卻又道:「不過老夫聽聞虎臣部下軍紀有些堪憂啊。」
聞言,金聲桓一凜,忙道:「部院有所不知,職部原先跟著左帥也是吃了太多苦,初到這淮揚太平地,難免放縱了一些。不過部院放心,職已下嚴令,再敢有違軍紀者,定斬不饒,職也將親至部院處負荊請罪!」
一邊的淮安知府吳大千聽了這話,終是心頭一鬆。身為淮安百姓的父母官,對於金聲桓部下的那些虎狼之兵他還真是害怕的很。
半月內,往他淮安府遞的狀子多達一百餘件,樁樁都是控述金部害民的。
可這些狀子他接是接了,卻根本沒辦法幫苦主伸冤,只因現下金部那些虎狼之兵比他這淮安知府還重要。
「虎臣吶,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個道理想必你也知道,從前的事老夫可以不再追咎,但今後老夫絕不希望再聽到你的部下禍害百姓!」
貴為漕運總督巡撫淮揚,路振飛身上自有一股威嚴。
「如今國家多難,內憂外患,闖賊已成氣候,據報西安已失,老夫估摸明年開春那闖賊必提兵東犯京師,而京師供應全靠江南,陛下要老夫做這漕運總督,便是將萬斤重擔壓在了老夫肩上……
你們可知老夫每日醒來都是如履薄冰,唯恐一個不慎負了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