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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個望門寡，還來找你做甚？你要學你二伯嗎？嗯？看我不……&rdo;

潘二伯在旁難堪道：&ldo;大哥，給我留把老臉成不？我這有兒有女呢！&rdo;

潘大伯哼了一聲：&ldo;你也算有兒有女？看看你那兒子，像個什麼樣？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又不是讀書的料，你要養他一輩子麼？你就是給那女人害的！她的命比你的命硬，知道不？&rdo;

大牛被潘大和潘四捉住，掙扎著：&ldo;我不怕望門寡！我要去問蓮表妹，她願意嫁，我就娶！&rdo;

潘富年拿著錘子用力敲了一下木頭：&ldo;不準去！你不能對不住李家閨女！&rdo;

&ldo;爹！李家閨女，咱們可以陪錢，退了就是！&rdo;

&ldo;混帳！&rdo;

潘大伯和潘富年空前合拍，大喝一聲，把跑進來的小喬嚇得險些跌倒，潘金山忙走來安撫她：&ldo;小喬表弟，沒罵你，別怕！&rdo;

小喬便走近大牛，學著潘二孃的語氣：&ldo;二姨……你娘說：沒有我點頭，大牛敢進前院一步，我打斷他的腿！&rdo;

大牛腦袋頓時耷拉下來，潘大和潘四放開他，兄弟倆使了蠻勁還差點按不住這小子，暗想還是三嬸娘有威信，一句話抵得過老少爺們的喝罵恐嚇。

前院，張三娘拉著淚人似的張玉蓮跪在潘二孃面前，張三娘哭求：&ldo;二姐，看在大牛和蓮兒青梅竹馬，打小兒相親相愛的份上，你別生氣了，成全他們吧！蓮兒這輩子，只想嫁給她大牛表哥啊！&rdo;

潘二孃鄙夷地瞅她們一眼，淡淡地說道：&ldo;我這半輩子辛辛苦苦，也只在年輕時看過幾場戲，嫁了潘老三，忙著生兒育女做家務活兒，再沒能出去看戲，今年你們娘兒倆倒是來給我演了這一場，可惜熟人熟面，不好看！快給我起去，大年間我不攔你，想進院子喝口茶洗把臉可以，要想住下不可能！家裡沒多餘的地方，大牛父子和他叔伯、哥哥們都在忙著建新院子，一等新院子建好，新媳婦就進門，到時我們會熱熱鬧鬧辦幾桌酒，但不請你們張家，你該記得當日我說過的話：潘家和張家，從此不相往來！你是怎麼應我的？你當時說的是……&rdo;

張三娘尖聲喊道：&ldo;姐姐！親姐姐！妹妹錯了，求你別說了！&rdo;

潘二孃哼了一聲：&ldo;不讓說？卻為的什麼？懶得管你，我先送送親家！&rdo;

她親親熱熱地拉著李家母女的手，繞過張三娘母女，走出院門，笑吟吟說道：&ldo;親家母啊，你看，這新院子修好了，還請親家母和姑娘過來瞧瞧吧？過完年大牛他也忙，家裡農活自是不用他看顧了，他在城裡找到一份體面活兒，每月銀子進項不少，他是個實心孩子，早上進城，晚上必是要趕回家來住的，所以等成了親，媳婦兒不用擔心，早晚都能見著你丈夫……&rdo;

張三娘和張玉蓮面面相覷，臉色更加難看：年前小順子說的話難道是真的？他拿了一大包只有富人家才捨得買給孩子吃的糖果回家，說是大牛哥給的，大牛哥的牛車上堆滿好東西，吃的用的穿的，看花了眼，還有大牛哥身上穿的衣裳是新嶄嶄的，比店鋪裡那些小掌櫃還體面……小順子從小喜歡和大牛兄弟幾個混在一起玩，最反對娘和姐姐跟大牛家斷了姻親，平日在家沒少為此尋事由吵鬧，當時母女倆只以為小順子同情大牛，又在瞎編，哪有趕著牛車的人能夠買到那麼多好東西？就算小順子說的真話，指不定大牛是進城替村上財主運年貨吧？娘倆聽過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