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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青山接連兩次被父親冷臉,也面上無光。
他拍了下兒子的腦袋,怒喝道:「聽見爺爺的話了沒?」
「聽、聽到了。」
「那你應該做什麼?」
「……花啾,對不起。」
紀之陽明顯被他爸磋磨過,沒再嘴欠,老實巴交地道了歉。
花啾藏在鍋鍋身後,露出一張白生生又機警的小臉蛋。
紀青山剋制住不喜,和氣地問她:
「小堂哥道歉了,啾啾能原諒他嗎?」
花啾搖了搖頭:
「啾啾只有一個小堂哥,霄霄哥哥很好,不用啾啾原諒。」
紀青山一噎。
紀之陽的臉色又臭了。
他和他媽胡美美都不喜歡紀之霄,以前爸爸也不喜歡,覺得他太陰沉畏縮,拿不上檯面,但自從紀之霄住到大伯家之後,爸爸就開始關注他。
……還給了他很多零花錢!
紀之陽很不爽。
他忿忿地撇了下嘴角,沒吭聲。
誰都能看出花啾是真的不想認他這個堂哥。
紀之陽瞪了她一眼,還沒翻白眼,忽然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注視。
少年把花啾的腦袋摁回身後,語氣平淡,冷眸凝視著他:「你想幹什麼。」
「沒、沒幹什麼……」
紀之陽後退了一步,慌張躲到爸爸身後。
紀維庸今天出去出去跑了趟回來也累了,看見兒孫這幅樣子,怒其不爭。
他心累,直接擺手送客:
「行了,沒什麼事就回去吧。」
來了一趟什麼都沒能拿到,卻碰了一鼻子灰。
但對上老爺子,紀青山也沒什麼辦法,只得帶著兒子狼狽離開。
等他走後,紀維庸捏了捏緊皺的眉心,搖搖頭,帶兩個孩子回屋。
小少年抱著糰子跟在他身後,進去之後,屈身把她放在沙發上,動作輕柔。
他模樣雖冷,對寶寶卻溫和耐心,事事周到。
紀維庸闇自點頭。
他隨口問起:「你叫什麼?」
小少年冷冰冰地答:「鍋鍋。」
紀維庸:「……我是說正式名字。」
小少年掃他一眼,面上沒什麼變化,重述道:「鍋鍋。」
他的名字就是鍋鍋。
紀維庸:「……」
紀維庸沒話講了。
這孩子模樣倒是漂亮冷俊,挺能唬得住小姑娘,但怎麼好像有點缺心眼,誰家小夥子叫這麼個名字的?
他嘆氣問:「你是不是沒有名字?」
小少年沒再答,幾秒後,他突然冷不丁地變回一口鍋,墜在沙發上。
紀維庸:「……!」
他怎麼感覺自己被嫌棄了。
這孩子是不是嫌他這個糟老頭子話太多才變回去的?
紀維庸還是第一次被人放冷鴿子,摸了下鼻子,卻見青銅鍋一震,小孫女奶聲跟他翻譯。
「爺爺,鍋鍋讓你把它拿起來。」
紀維庸:「……」
她到底是怎麼聽懂的?
在小糰子的催促下,紀維庸拿起青銅鍋。
這口鍋分量不輕,入手冷沉,可見其上歷史沉澱的痕跡。
他心裡生出敬重,放到眼前細細檢視。
「嗯?」
紀維庸發現鍋柄上有幾個刻字,還是繁體的。
他眯起眼睛分辨:「壹、口、鍋……」
紀維庸:「…………」
看來這孩子沒叫自己一口鍋就夠聰明的了。
紀維庸一陣無語,心說這是誰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