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雲南,我來啦!(第2/3 頁)
卻是第一次在深山遇見‘生苗’,這一路也算是圓滿了。”
“老陳,你還說呢,你會說那麼多方言,你要是好好把苗語學一學,我們還用被這麼狼狽地趕出來嗎?”
一行人一邊鬥著嘴,一邊沿原路返回,一路追趕,竟也很快追上了大部隊。雖然說是山,山勢並不高,很輕鬆就翻了過去,沿途開滿了山茶花,淺紅、粉紅、白色、紫色,爭奇鬥豔,跟看罌粟的複雜心情不同,大家是全然的欣賞。胡承蔭採下三朵,一朵掖在自己耳朵上,另外兩朵掖在胡承蔭和陳確錚的耳朵上,另外兩人本想躲開,看他興致如此高昂,便也沒了脾氣,索性任他擺弄。
弄完造型之後,胡承蔭還摘下照相機,讓過路同學給“三劍客”拍下“採花大盜”的經典造型,三人在花叢中笑著,明媚春光中作了一回“簪花的少年郎”。
賀礎安把耳邊的花朵摘下來,小心地夾進隨身攜帶的《傳習錄》中。
“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人總是將自己的感情假託花草,其實這花開在人煙稀少的路邊,他們才不再乎是否能被人攀折,只管自己開得盡興便好了,即便沒有人看過便獨自萎謝,那也用不著傷心。”
“賀老師,你說的沒錯,做人若能如此,便可以說是真瀟灑了。”
“是人就有貪嗔痴,所以才有‘人非草木’一說啊!”陳確錚把杜鵑花從頭上摘下,放在了一根樹杈上。
在杜鵑花的一路“護送”下,步行團一路翻山爬坡,便到了位於黔滇兩省交界的勝境關,取“滇南勝境”之意。勝境關位於山頂,舉目四望,可以鳥瞰群峰,北臨黔境,南往曲靖,連綿不絕的山巒匍匐於腳下,茂密的森林組成了一片綠色的海洋。
大家站在這裡,回想著自己一路跋山涉水,歷盡艱險,終於到了雲南,胸中便有一種澎湃的激情需要書法,大家紛紛把嘴籠成喇叭,對著大山縱情大喊起來:
“雲南,我來啦!”
“昆明,我來啦!”
因為是兩省的分界處,所以修建了分界牌樓,牌樓的東西兩面各有一對石獅子,東面的一對面向貴州,西面的一對面向雲南。牌樓上一面題字“黔滇鎖鑰”,一面為“萬里金湯”,這華麗氣派的牌樓自然也進入了胡承蔭的相機的取景框,留下了永久的紀念。
離分界牌樓不遠有一處紀念關二爺的關聖行宮,殿前有古杉兩株,高二三十米,樹身頗粗,“三劍客”想要合抱而不能,據說樹齡有上千年,殿內關公像氣勢非凡,栩栩如生,大殿兩側有一副黑底金字的對聯:
黔疆煙雨,滇界風霜,終古兼圻威一統;
魏國山河,吳宮花草,於今裂土笑三分。
出了關聖行宮,步行團集體往山下走,腳下的土壤都是鮮豔的棕紅色,下山上了公路,沿途便看到多戶民宅,裊裊炊煙,雞犬相聞。下山後地勢變得平坦十分平坦,雲南公路的路況也比貴州好了許多,路面鋪著輾得很碎的石子,十分乾淨整潔,加之天氣晴朗,走起路來十分輕鬆,重新找回了郊遊的感覺。“三劍客”看到遠處的田野裡有幹活的農人在攀談著,賀礎安抓了一把路邊的泥土,感受泥土綿密潮溼的質地。
“還記得關聖行宮的楹聯嗎?好一個‘於今裂土笑三分,’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斗轉星移,滄海桑田,想必三分天下之時,雲南的土地也是這麼紅吧?”
“小時候先生總是讓我們背詩,那時候根本不知道是何意思,只知死記硬背,經歷了國破家亡,看到了民間疾苦,才真正理解那些詩句,真真是蘸著淚,滴著血的。”胡承蔭邊說,邊彎腰揩掉鞋幫的紅泥。
“走了這一路,我真是看到了太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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