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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的練功已經成了一種磨難。
溫如是愉快地折磨著他的耳膜,就像他前段時間折磨自己的身體一樣。
她真是一個小心眼的壞女人吶,溫如是咧著嘴雜亂無章地胡亂彈著,根本就無視了莫邪時不時飄過來的幽怨目光。
她很高興見到莫邪吃癟,特別是在自己沒臉明說只是報復的時候。
但是這樣的好心情並沒有維持多久,當兩人相攜回到別院,意外地看到坐著她的椅子、喝著她的好茶,面無表情地等在院中的裴仁青時,溫如是就知道,又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她瞥了莫邪一眼,他很有眼色地揹著琴轉身進屋。
“多日不見,看來你的日子是越過越逍遙了,”裴大將軍轉了轉手中的青瓷杯,索然無味地放下,目光在溫如是身上轉了一圈,唇角微微牽起一個似有似無的弧度,“莫非是我對你們太寬容了。”
溫如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緩緩踱到他對面坐下,素手執壺,垂眸在他的杯中重新續上一杯清茶:“在將軍眼中,我們兩人不過是區區螻蟻,當然值不得你認真對待。”
不軟不硬地回了他一句,溫如是給自己也倒了半杯,低頭抿了一口回味片刻,這才慢悠悠地開口:“無事不登三寶殿,將軍直接明說了吧。”
裴仁青推開杯盞,沒有心情訓斥她的無禮,他撣了撣袖口,才道:“你妹妹回溫家了。”
溫如是眉梢一挑:“沒想到將軍對婦人家事也如此感興趣。”
裴仁青斜睨她一眼,他不相信這事她會一點都不知情,暫且讓她得意一次好了,他只想知道,溫索月是怎麼害死自己的夫君,而不用承擔一點嫌疑:“叛逆之族沒有家事,更何況這次死的是朝廷重臣。我希望你不要自不量力地隱瞞真相,否則待我真的查出來,你和溫索月,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溫如是輕笑:“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糟老頭,此事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害處,將軍不用這般咄咄逼人地嚇唬小女子。”
只有溫侯才有那個能力幫自己的女兒掩蓋罪行,光憑一個十多歲的小女人,不可能做到手段那麼老練。
那麼,溫侯為什麼會改變主意,不再想著拉攏,而是吞併?
裴仁青蹙眉沒有搭話,片刻之後,緩緩道:“你們的目標,是溫侯?”
溫如是慢慢移開視線,話已至此,要是說得太過明白就沒意思了,有些事情點到即止便好。
裴仁青肅然,緩緩起身走出幾步,又停了下來,回身看了仍然坐在院中不動的溫如是良久,終於輕聲道:“跟溫侯比起來,你們太過弱小,小心引火燒身。”
這樣真心的勸告很難想象會出自他的口中,但他還是忍不住這麼做了,只是因為她們的膽大包天贏得了他的敬重。
事情一旦敗露,她們只會有一個結局,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溫如是垂下的睫毛微微動了動,但也僅僅只是這樣而已,開弓沒有回頭箭,不是誰想停止就能停止的。
兩年太長,小十等不了這麼久。
裴仁青嘆了口氣,不再停留,轉身徑自出門。各人自有天命,如果這兩個身不由己的女人最後能夠成功,也許他會考慮保她們不死。
裴仁青已經離開很久了,溫如是仍然靜靜地坐在院中的石凳上。
一件披風輕輕搭在了她的肩上,莫邪自然地為她繫上繩結,然後再默不作聲地換了一壺熱茶。
“莫邪,以後恐怕要辛苦你經常照看著小十了,我有點擔心她。”擔心她見到溫侯以後,掩飾不住自己的怨恨,擔心她時機尚未成熟就輕舉妄動……她們只有一次機會,不能白白浪費,溫索月已經回到溫家了,她不希望,因為小十的按捺不住而在那裡送掉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