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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如是長髮微亂,一襲皎潔的白色素衣,雙足赤';裸立在門邊,隔著飄飄蕩蕩金黃的銀杏落葉,她的雙眸仿似籠罩在晨間的霧氣中,恍恍惚惚凝著露珠的輝光。
“不要忘了,”溫如是笑得瀲灩,眼底卻藏著清清淺淺的憂傷,“我在這裡等你。”
她輕薄的長裙被晨風吹起,衣袂飄舉,弱不禁風,襯著巍峨莊嚴的殿閣背景,顯得無比的寂寥。
樓迦若的心中驀然就升起了一片綿綿密密的刺痛,他彎了彎嘴角,柔聲回應:“好。”
樓迦若最後終是離開了,溫如是無力地靠在門邊,有人將披風搭到她的肩頭,聽聲音彷彿是連翹:“娘娘,皇上都走遠了,外面太涼,咱們還是進去罷。”
溫如是直起身,攏了攏肩上墨色的羽緞披風回身入內,赤';裸白皙的腳下是光可鑑人的地板,沁涼入心,她背脊筆挺,語聲低緩:“連翹,你不是有個兄長在皇上身邊當金刀侍衛嘛……”
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如果其中一定要有人退讓,那個人,肯定不會是她!
賞花宴中衣香鬢影,跟一眾鶯鶯燕燕相比,其間最為出色的還是要屬太尉之女。安雲欣今日身著一件火紅的長裙,眉目爽朗,有一份天然去雕飾的自然清新,尤其是眉間唇畔的英姿氣韻,確實有大家之風。
席間的才藝表演各有千秋,安雲欣的劍舞剛柔相濟、身若驚鴻,一出場便豔壓群芳。
樓迦若穩坐在高位之上,視線在她英姿勃勃的面上停留了片刻,眼中浮現的,卻是清晨孤孤單單地立在宮門的那個寂寞身影。
他指尖微動,正待起身,卻見手旁遞過來一個紅漆描金的海棠花托盤,盤中是支華美的鑲玉鸞鳳金釵。太后溫聲徐徐道:“皇上,該為勝者頒獎了。”
環目四顧,太尉臉上掩飾不住的喜色,安雲欣盈盈秋波內傳送的嬌羞,還有太后隱隱的哀求目光,樓迦若指腹拂過那支代表著後位的鳳釵,釵頭尖利,耳畔有溫如是柔軟的音調縈繞不去。
——不要忘了,我在這裡等你。
樓迦若深吸了一口氣,拈起金釵緩緩起身……
昭桓宮內,溫如是抱膝坐在寬大的龍榻上,身上還是晨間的服飾,素衣黑髮,整整一天,她就這麼安靜地坐在榻上等著他,不進食,也不說話。
月光透過半開的窗欞探進來,房內沒有點燈,只有連翹默默地立在一旁,望著她的目光中帶著幾分憐憫。
晚膳時間已經過了,樓迦若卻沒有回來。平時有他在的時候還不覺得,如今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這上面,才覺得這張床空曠得可怕。
更可悲的是,愈是這種時候,她愈是難以抑制地思念樓迦若。溫如是垂眸掩去眼底的水霧,他既然編了個很大的網,將她牢牢困在了這裡,自己也應該留下來陪著她才對,怎能扔下她一個人不管呢……怎麼辦呢,她不想一個人痛。
溫如是仰望著房樑上垂下的一道白綾,那是連翹親手打的結,應該很牢靠,她微微笑了笑,笑容還是一如既往的明豔:“出去罷,讓我一個人待會兒。”
“……娘娘。”連翹皺眉,猶疑不決。
“不用擔心,我有分寸。”溫如是輕聲打斷她的話。
連翹默然退出殿外,皇上已在回宮的路上,但願兄長的報訊不會遇上什麼差錯,否則,恐怕整個昭桓宮上上下下的人,都要為娘娘的鋌而走險陪葬。
夜色漸深,溫如是緩緩下地,素白的裙裾悠悠拂過地面,地板冰涼沁人,她卻一無所覺。
這個時候,宮外的夜市應該已經開了,他們現在本該攜手遊走在熱鬧的市井之間,手裡拿著宮中沒有的雜七雜八小飾品,一路品嚐過攤上美味的風味小吃,相愛的兩個人在街頭巷口時不時輕聲絮語,相視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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