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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金蠶毒力甚弱,屬下已為她輸了真氣,一個時辰後便可轉醒。」
「做的很好。」祁珣微微頷首,意味深長地看向衛崢,「繼續看著,再有訊息立即傳信。」
衛崢從始至終身形未變,背脊筆直如劍,仿若是一把沒有感情的鞘中利器,鋒芒盡掩,卻寒意不減:「是。」
祁珣看著最得力的暗衛如一陣黑色旋風般消失在面前,嘴角浮起一絲笑意。
沒有感情的寶劍固然無敵,但有牽絆顧慮的手下,卻也是最好控制的。
看來,那個宮女,在今後的用處還真不小。
他的眼前再次浮現出那抹纖細的背影,那張蒼白的容顏,那雙常令他恍惚誤認的眼眸。
不可能的。
他自嘲地閉上眼,她若是還活著,決計不會是那宮女般漠然寡淡的模樣,那雙清亮見底的眼也不會蒙上看不透的心計迷霧,她的聲音會如記憶中那樣溫心得甚過冬日暖陽,會毫無芥蒂地喊他「哥哥」,而不是謙恭馴服地稱他「殿下」。
他伸手摸向腰間繫著的那枚早已光滑無稜的石子,狠然的決絕從睜開的眼眸中蔓延出來。即便她真的還活著,也早已死在他少年時的回憶裡了。
如今的他,需要的不是無助時的幾聲安慰,而是能助他達成所願的工具。
唯此而已。
三日後,天子擺駕還朝。
無極殿上,烏泱泱地站滿了大晟最有權勢地位的人,但他們卻不得不向安然坐於九五高臺上玄衣纁裳的天子,臣服跪拜,以示赤誠忠心。
天子無視那早已聽膩的萬歲聲,將目光移向最前的祁珣,頗為欣慰地贊道:「此番消泯宮中疫難,太子功不可沒。賞!」
「陛下英明!」即便是再如何看不慣祁珣庶民出身的門閥貴族,此時卻不得不應和天子,一如十年前他們無法阻止祁珣登上太子之位。
天子之威,無人可擋。
「太子可有想要的賞賜?」
難得一次聽到天子這般和顏悅色的言語,祁珣心裡不禁冷笑了聲,面上卻是恭謹異常:「父皇安康,國祚綿長,便是兒臣唯一所想的。」
不等群臣稱讚太子德行無雙,一道含笑的聲音便從天而降。
「太子當真是仁孝,」一襲紫衣的祁珩從人群中徐徐而出,斜睨了眼不遠處的祁珣,朝天子半玩笑半認真道:「日日為陛下分憂國事,卻獨獨忘了自己,真真令臣等敬服。陛下不如尋位太子妃為太子料理東宮之事,也好讓太子能無後院之憂地為陛下盡心,為天下謀福。」
太子克妻一事,本就是朝野上下眾人皆知的秘密。此番卻被長樂王在大庭廣眾下如此揭開,不啻於直接給太子臉上抹黑。
群臣皆是默然,一個是天家貴胄的儲君,一個是聖寵優渥的親王,都不是好惹的主,且看天子如何態度。
天子若有所思地開口:「太子今年二十有四了吧。」
「是。」
「嗯,的確是不小了。且不論皇嗣與社稷相連,你身邊也該有個人照顧了。」天子絕口不提之前為太子三次選妃,卻都在入宮前夕暴斃閨閣的事。
群臣會意,皆避而不談那三位死狀可怖的名門千金,紛紛直言選妃之事迫在眉睫,刻不容緩云云。
祁珣微微側臉,正正對上祁珩毫不掩飾的譏諷目光,他勾唇輕然一笑,「有勞諸位費心,不知大人們可有適合的人選?」
第28章 江陵 你可願意隨我去太醫院?
祁珣的話語一出, 七嘴八舌的群臣紛紛噤聲不語,默然垂頭,無極殿上只一瞬便鴉雀無聲, 可聞針落。
太子克妻的命格是出了名的,縱然太子妃的名頭貴不可言, 能將帶給母家無上的榮耀, 但誰也不會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