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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都覺得不可思議。雖然現在這般騎馬馳騁終日確實極累,但絕不能因自己之故,拖延大隊人馬行程,便作若無其事狀,笑謂無事。見默延啜深有倦色,溫言道:“你也得好好保重才是。”
默延啜一笑:“身為可汗,我的命,也不單單屬於我自己。”只說了這一句話,已伸臂拉過沈珍珠一隻手,緊緊用力一握,然後鬆開,站起身便要走。
他站起得急,竟然身軀有些不穩,趔趄一下,沈珍珠慌忙將他扶住,想到數日以來,他總是這般面帶倦容,精神不濟,這與從前的一臂掃千軍的默延啜,竟是有些不一樣。不由心中陡然一沉,說道:“你可是身體有疾患?快告訴我!”
默延啜垂目看她,她焦急得面色煞白,心中一暖,哈哈大笑道:“哪有的事!別要整天胡思亂想!”
沈珍珠卻揪住他不放,盯著他認真的說道:“我決不是胡亂猜想,你要說實話。”
默延啜握住她的手,想了想,說道:“好吧,我告訴你,我近月來確實人易疲憊,大夫已診療過,說是我原先長期征戰,後又治理邦國,從沒好生休憩過才這樣。等我收拾了葉護,再靜養兩個月就可。”
“是嗎?”沈珍珠持有懷疑。
默延啜道:“當然是真的。不信,你日後問當年的建寧王妃,現在名滿天下的女神醫慕容林致去!”
“為什麼要問她?而且——”沈珍珠更是疑惑了,“她如今在何方我可是一概不知。”
默延啜又是笑,搖頭嘆道:“你今日可是蠢極——為我看病的大夫,正是慕容林致啊!”
沈珍珠眼睛一亮:“真的?!”
“還不信我?”默延啜當下便怎樣在回紇邊境偶遇慕容林致,她的相貌、脾性一一描述給沈珍珠。沈珍珠知默延啜從未見過慕容林致,此時所述相貌、脾性分毫不差,這才信了,說道:“這就好,若有她為你診療,再難的病也不成問題。你可要遵循她的醫囑,不能逞強率性。”
默延啜聽了倒是頗有感觸,說道:“國運攸關,有時別無選擇。”沉默一會兒,緩緩對她說道:“希望你能明白。”說畢,斷然回首,掀簾而去。
默延啜走後,沈珍珠獨自在帳中發呆許久,哲米依還沒有回來。眼見夜色深濃,她一時也睡不著,便起身披衣,赤足出帳,腳踩在青青草地上,仰首滿天星斗,清而亮,好似每一顆都低低的朝她俯下首來,她心中有一種渾沌的陶然,遊目四望,不由怔住:李豫隔著數座氈帳,亦堪堪看過來,他與她的目光,極輕微的碰撞在了一起。
這樣的暗夜中,距離這般遠,明明不該能看清他的眸,為何偏會清晰如印,好似他就在面前?
她費盡全身力氣,強儘自己扭側過頭,攏攏外裳,回至帳中,矇頭便睡。
再行十餘日,距哈刺巴刺合孫僅半日路程時,詹可明遣來的秘使早已率數百心腹兵卒迎候。秘使稟報說:潛在富貴城的細作探得葉護將於明日正午開戰,且會將寧國公主“請”至陣前,明是打著可賀敦的旗號以正視聽,暗是以此威脅移地建,危急時更可拿寧國公主當擋箭牌。
收到這一訊息,默延啜遂令安營扎帳,與李豫、頓莫賀等人商議對策。默延啜描畫兩派人馬對峙地的山貌地勢圖,說道:“現下我回紇十九姓部落已有德里克、藥勿葛兩姓明目張膽支援葉護,葛薩、胡咄葛、咄羅勿三大姓卻是素來惟我藥羅葛氏馬首是瞻。”指著頓莫賀道:“頓莫賀就是葛薩一姓的族長,世代為我守護只斤澤秘密。”眾人只見頓莫賀在默延啜面前恭謹少言,倒沒料他也是一姓族長。
頓莫賀聽默延啜這樣說,忙恭身道:“我葛薩一姓早就向天神發過誓,世世代代,只願作藥羅葛可汗的奴僕。”
李豫道:“如這樣說的話,可汗這一方是佔據優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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