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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sh;‐次日。

&ldo;父親！父親！這是什麼？&rdo;

万俟向遠與衍墨從溪瀑邊練劍歸來，便見蕭東南手裡拿著張紙一路跑來。

&ldo;沒什麼！練功去！&rdo;訓人的，竟是衍墨？

難得難得，万俟向遠正欲上前看看紙上究竟寫的什麼，卻被身旁之人一個側身生硬擋下。

這是……怎的？

&ldo;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rdo;稚子之聲，清清亮亮，只是念出的東西……卻讓院裡兩人臉色同時僵住。

&ldo;嘭‐‐&rdo;幾乎是摔門進屋裡，衍墨眯眼盯著桌案上筆墨紙硯，愈發覺得礙眼。

&ldo;衍墨。&rdo;將院裡的小兔崽子打發走，万俟向遠只得進屋哄人：&ldo;餓麼？你出去前還未用早膳。&rdo;

&ldo;不餓。&rdo;連屬下二字一併省去，衍墨往桌邊一坐，全然不管屋裡另一人坐沒坐下。

被晾在一邊的人不見絲毫惱怒，翻開兩個描花茶盞，滿上水，兩人面前各一杯：&ldo;南兒年紀小……尚不懂事。&rdo;

&ldo;屬下明白，主人教訓的是。&rdo;話是最恭敬的，可口氣……竟是教訓別人的架勢。

不過，這人的脾氣都是他七年裡好不容易縱出來的，哪裡還捨得責怪什麼。万俟向遠嘆口氣，走到皺眉的人跟前。

&ldo;那日我回來見你在屋裡擺弄筆墨，只以為是你對那些生了興趣……&rdo;

猶自惱著的人忽然噎住，便再也找不下去茬了。

第114章 番外《如意樓‐‐還債》

生死不定的是江湖，榮華富貴的依舊是江湖。

江湖究竟好與不好？江湖人心中自有桿秤。

不過稱對著別人難免缺斤少兩，對著自己才會分量足足。

於是，便有不滿。

不滿積得多，就有恩怨。

恩怨積得多，則有仇恨。

仇恨積得多……如意樓樓主就可以榮華富貴。

所以江湖中近半年興盛起的如意樓，是做那仇恨買賣的。

不過人家講究多，不沾生死晦氣，最多隻要人生不如死而已。

因此那些個有錢，又不想鬧出人命的，便找到了散財的好去處。

‐‐艷陽，如意樓。

認真翻著桌上一摞摞帳本，衍墨圈圈畫畫，記下該記的。專注過了頭，便沒看見門口已經有人站了半晌。

&ldo;賺出要還的了？&rdo;

衍墨抬起頭，驚喜之色在眼底劃而過：&ldo;夠了。&rdo;隨後朝著屋裡幾個管事示意，道：&ldo;剩下的明日再繼續。&rdo;

幾個都是機靈人，立刻應是散個乾淨。

等到人都走空了，衍墨尷尬地咳一聲，&ldo;銀兩要送回去？還是……&rdo;

&ldo;多少？&rdo;

&ldo;……當初主人借屬下多少？&rdo;

&ldo;什麼？&rdo;

&ldo;……當初借了多少？&rdo;

&ldo;七十萬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