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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墨驚到極致,也顧不及後背傷痛,呆愣的赤著身子由万俟向遠攜起,快速掠出院子。
秋夜清涼,溪水過石之聲潺潺迴蕩在山間,回神已是身至溪旁。
&ldo;去洗洗。&rdo;万俟向遠眉頭未展,將順手拿來的布巾遞給衍墨。
&ldo;是。&rdo;這時才看清万俟向遠手上拿著布巾,衍墨微微一怔,極快地接過,踉踉蹌蹌站進水裡。不屬正常的高熱乍一觸水便逼出個冷顫,立刻不想再動分毫。
滿身鞭傷,發熱實屬正常,方才身體相貼時,万俟向遠就已發現。見水裡站著的人臉色蒼白,半晌沒有動作,也就不多想,褪去衣裳邁進溪潭,走至身後,握了右手扺掌運氣。
水聲漸進,衍墨只當万俟向遠是要下水清洗。可身後的人卻越行越近,最後竟扯了自己手掌相握……
一股熱流自掌心處湧進,緩緩在體內流淌,慢慢驅走了周身寒意。
&ldo;主人……&rdo;
&ldo;洗吧。&rdo;截住正要繼續的話,万俟向遠淡淡說了句。
&ldo;是……&rdo;傷口被清涼潭水浸得生疼,衍墨不再猶豫,悶悶應了一聲,拿起布巾快速擦洗起來。
只短短一會功夫,半身的血跡已被衝去,身體也清洗了個大概。
外翻的傷口已經被水浸得發白,水面反光之下不免有幾分滲人味道。逼不出窘迫反應,万俟向遠只好收斂起作噁心思,索然無趣地退後一步,鬆了手掌,&ldo;洗好了就上去。&rdo;
&ldo;嗯。&rdo;衍墨並未應是,淺答一聲出了水面,不自覺間竟帶了幾分負氣。
怎會看不出?万俟向遠正欲發作,可見那帶顫不穩的步子終是將怒氣嚥下,皺起眉頭踏出溪潭。
來時未著片縷,現下自然也沒什麼好穿的,只好擰乾帕子在身上擦拭起來。剛拿帕子擦了沒幾下,又突然滯住,看向站在旁邊的人。
果然,万俟向遠正皺眉站在一旁,沒有動作。
衍墨這時才想起那人只是帶自己來清洗,並沒一同下水的打算,當然也就只拿了一條布巾。
尷尬,為難……
拿自己用過的帕子給他擦身自然不妥,可這夜半溪畔……去哪裡找來乾淨的布巾?
万俟向遠立身不動,想的也是這一問題。
就這麼濕著身子穿上衣服?……不想。
赤身掠回住處?倒是不擔心會讓人看著,但是……絕無可能。
讓這滿身傷的人去取了再回?……恐怕這一趟算是白洗了。
&ldo;屬下回去拿條乾淨布巾給主人。&rdo;
&ldo;不必。&rdo;
兩字不經猶豫地脫口而出,之後卻沒了話說,就算是万俟向遠,也憑空變不出條乾淨布巾。
不必……?那……?
心裡雖然是感激這份體諒,可……也解不了眼下為難。
無意瞥見沿岸巨石上的衣衫,衍墨隱隱有了主意,恭聲問道&ldo;可否委屈主人……將就下,暫且用裡衣擦身?&rdo;
万俟向遠的身份,確實從未這麼&ldo;委屈&rdo;過,可現下著實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
&ldo;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