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去賭坊見五爺(第1/2 頁)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太陽還未爬到天空正中央的時候,這輛牛車緩緩進了城,比他們預計的時間早了些許。
原身對鎮上很熟悉,年輕的時候,她每隔十天半個月,就會將家裡攢的雞蛋、曬的菜乾、山上採的菌菇等,拿到鎮上兜售,或是以物易物,或是換些錢財。
同時,她對鎮上也很陌生。自從長子薛滿倉娶了媳婦周青梅後,她便開始放權,把去鎮上的事情交給了他們,以此鍛鍊長子長媳掌家的能力。
鄭晴琅雖然有著原身的記憶,但那就像對著螢幕觀看一樣,不及此刻身處其中來得真實。她慢吞吞得走在縣城街道上,饒有興致聽著、看著、聞著、感受著這個時代的市井煙火。
牛車是從西城門進來的,西城區這一片,主要是城外農戶落腳的地方,這些農戶大都挑著扁擔,兩個大大的竹編籃筐裡,放著他們今早摸黑、剛從地裡採摘的蔬菜瓜果。
在這些漢族農民中,穿梭著不少的彝族人和哈尼族人,他們穿著民族傳統服飾,手裡售賣的多是在山上採集的草藥,或是顏色鮮豔的手工藝品。
街道兩邊的商鋪大都是老破小,賣著廉價的米麵糧油、油鹽醬醋,以及各種普通人家用得上的生活用品。
沿途也有各種型別的流動商販,他們挑著擔子沿街叫賣,有的敲雲板,有的敲竹筒,還有的敲金屬片,發出獨特的叫賣聲。
鎮上的老住戶只要豎起耳朵一聽,就能辨別出哪家是賣針頭線腦的,哪家是賣小吃的,哪家是修補東西的……
當鄭晴琅兩人腳下的路,從黃土泥路變成石板路時,就代表他們進去東城區了。
比起西城區的雜亂無章,東城區肉眼可見得規整了許多,除了商鋪顯得“貴”上許多,路上行人也換了一個樣式,身上穿著的,最差也是棉布長衫,更好的便是鄭晴琅也叫不出名字的綾羅綢緞,同西城區一水的深色粗麻布有著雲泥之別。
鄭晴琅和薛滿倉預了今日要見“大人物”,所以身上穿得是彼此最好的一身棉布衣裳,身處繁華的東城區街道上,倒沒有雞立鶴群之感,但也能夠明顯他們是這其中的最底層人物了。
兩人兜兜轉轉,終於在一家名叫“長樂坊”的賭坊門口停住。
鄭晴琅雖然不認識這個時代的文字,但是“長樂坊”三個字卻辨別得出來,內心暗暗發笑,這名字取得雖有幾分諷刺,但也蠻符合賭徒的心理的,賭桌不就是賭徒的長樂世界嘛。
長樂坊門口站著兩個神情冷峻的打手,一個足有一米八的身高,只是身形偏瘦,另一個稍矮,渾身肌肉卻結實,一看就不好惹的模樣。
兩人見鄭晴琅一個老婆子帶著一個健壯青年杵在門口,還以為是過來抓裡頭賭博的親人的,原本就不善的臉色更加戒備了。
那名矮個子打手搶先上前一步,語氣帶著威脅,“老婆子,這裡是五爺的地盤,可不是你可以鬧事的地方。”
高個子的打手隨後也上前,許是見鄭晴琅一把年紀,頭髮花白,便勸道,“老太太,你要找誰,我幫你進去叫人就是了。你若是闖進去鬧事,攪了裡頭客人的興致就不好了。”
薛滿倉反應過來,連忙解釋,“兩位大哥,我和我娘不是來鬧事的,我們是來找五爺還錢的。”
高個子打手見他不似作偽,戒備的神色轉為狐疑,“你還錢就還錢,帶你老子娘來這種地方幹什麼?”
薛滿倉一臉無可奈何的苦笑,他也不明白孃親為啥一定要跟過來,也許是覺得自己不中用吧。
這神情落在對面兩個打手眼中,卻成了另外的說辭。他們暗暗猜測,大概是這小的不靠譜,當孃的怕他拿了錢不還,又進去賭了吧。
這也是他們見慣了的,那些賭鬼們,賭癮一上來,什麼勾當不敢做,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