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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梅書遠護著崔雪萍,更氣的渾身亂戰,眼眶都紅了,怒道:“我這是做什麼?沒臉的娼婦跑到我家裡來偷人,你卻問我這是再做什麼?我與你才剛成親多久?你這薄倖短命的……”說到此處聲音已哽咽了,眼淚撲哧撲哧掉了下來。
梅書遠臉上火辣辣的,只低了頭將門閂緊緊攥住道:“你且把這東西放下來,若是將自己傷著也不好了。”
崔雪萍趁著這功夫朝門口跑去,紫萱已瞧見了,忙大喝一聲道:“把門給我堵住了!休讓這娼婦逃了去!”香草正在門口守著,聽此言忙衝上來,崔雪萍避之不及,剛好與香草撞了個滿懷,被一把擒住。碰巧婉玉房裡的丫鬟採纖帶了幾個小丫頭子從這邊經過,採纖不過十三四歲,正是小孩子心性,見此熱鬧必要橫插一腿,大喊一聲:“了不得了!”一邊遣人去喚婉玉,一邊帶著人衝上前幫著香草拿人。
崔雪萍急得眼淚都掉了下來,情知事情鬧大便再無可收場,又恨紫萱打她,正此時,紫萱早已舍了門閂走出來,到近前抓著崔雪萍頭髮左右開弓便扇了五、六記大耳刮子,口中罵道:“活該天打雷劈的賤人,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竟跑來勾引人家的丈夫!油脂蒙了你的心竅!竟然打主意到姑奶□上,今日便打死乾淨!”紫萱雖是女孩兒,但因在家中最小,極受疼愛,小時候一直當做男兒教養,又是將門出身,故性情上帶了幾分尋常官宦小姐未有的悍勇。適才她在門口聽見梅、崔二人對話便已氣得七竅生煙,尤聽到梅書遠答“我待她之心好比對自己妹妹一般”,登時又傷心又憤懣,只覺肺將要氣炸了,恨不得一掌將崔雪萍打死方休,故而此刻下了狠手,直將崔雪萍打得頭暈腦脹,耳朵嗡嗡作響,臉兒立刻紫脹起來,只咬緊牙關絕不叫痛。
屋中登時亂成一團,梅書遠從未見過如此陣仗,看紫萱神勇,登時便驚住了,忙上前拉道:“快住手罷!鬧大了豈不是讓下人們看笑話,傳揚出去成什麼體統?”
紫萱不理,仍抬手去打崔雪萍的嘴,梅書遠見崔雪萍鬢髮蓬亂,衣衫不整,面上悽楚狼狽,淚水橫流,登時便惱了,一把攥住紫萱的手腕道:“你鬧夠了沒?”
紫萱聽了猛回過頭,對著梅書遠冷笑道:“怎麼?我打這娼婦你心疼了?是你將她引到府裡的,到底是誰惹出來的笑話?如今你嫌臉面不好看了?我的體面又有誰顧及?”說著再撐不住,哭了起來,一頭撞進梅書遠懷中道:“你好狠的心,如今我也不願活了,你趁早將我打死,又或還我一紙休書,我出去做個姑子也落得個清靜!”說罷一疊聲吩咐道:“香草!回去收拾東西!把車馬套上,咱們回京城!”
香草聽了亦大聲哭起來道:“我命苦的奶奶喲!你才剛新婚幾日就碰到這樣的事?老爺太太知道還不知要有多心疼!”
梅書遠聽了紫萱的話羞愧難當,扯了她的袖子道:“千錯萬錯皆是我的錯處,是我對不住你,你莫要動氣,若是心裡還惱恨得厲害,只管打我便是。”
紫萱又是憋屈又是冤枉,心裡更難受如死灰一般,低聲道:“我打你又有什麼用?橫豎你心裡護著的是那娼婦……”說著說著便再說不下去,掩面痛哭起來。
梅書遠看看崔雪萍,只見她形容狼狽,一雙水汪汪的眸子含著淚向他看來,他不由又痛又憐,對紫萱含了三分惱怒;但再一看紫萱,見她哭得如淚人兒一般,想到她如今是自己妻子,雖新婚時日不長,但事事處處都知疼著熱,是個極會討人歡喜的女孩兒,心裡含著的怒也便煙消雲散了,只覺鬧成這般景象皆是自己對不住兩人,心裡愈發難受。
此時吳夫人和婉玉得了信兒已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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