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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工作的烘焙廠裡有個男人,他先是從雅瑟諾瓦集中營倖存下來,後來又撐過了奧斯威辛集中營。”德拉崗說。那人在山丘被佔領前的五六年就已經退休了。但德拉崗還是常常與他見面。他們見面時會一起喝咖啡,偶爾也會喝杯李子白蘭地酒。他從沒跟德拉崗提起戰時的生活,一直到這場戰爭開始前不久,他才談起在集中營裡的日子。他告訴德拉崗,雅瑟諾瓦集中營裡的衛兵舉行過一場比賽,看誰在一天裡殺人最多,獲勝的是個叫皮塔?伯希卡的衛兵,他殺了一千三百六十個人。這場比賽讓他贏了一些酒、一條乳豬,還有一隻金錶。戰後他逃到了美國,直到現在,他的名字還在美國的戰犯名冊裡。現在山丘上那些人,還有槍口下的這些人,許多都是當年集中營犧牲者的兒子或孫子。
“上一次我看見他的時候,他告訴我,‘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會比你想象得到的更糟。’”德拉崗說,“他在戰爭爆發前一天自殺了。”
艾米娜甩甩頭:“怎麼樣也不會比發生在集中營裡的事更慘。”
德拉崗想了一下,衡量著什麼樣的生活才是所謂的受苦。“不,不會那麼慘。我也不認為他是這樣想的。我在想,他是以為自己與其他的人在過去所受的苦應該是有意義的,人們應該能從這些事情當中學到教訓。然而卻不是如此。”
“沒有嗎?”艾米娜問。
“你看看這裡吧。”德拉崗回答。
德拉崗這句話只是順勢回答,艾米娜卻真的環顧了四周。受到她影響,德拉崗也跟著這樣做,他在想,艾米娜見到的是不是跟他一樣?她是不是看見了四周盡是一片灰暗?她是不是看見了嚴重破損的建築,看見了一片殘破的街道,日漸消瘦而疲憊的人民,一路上偷偷摸摸的樣子像是飽受驚嚇的動物?她一定看見了。她怎麼可能會看不見?
他不知道為何她要認出他來,她為何不就這樣從他身邊走過,假裝他不在那裡。這些都是不必要的。他不必去知道戰爭從她身上奪走了多少,或是,讓他失去了多少。 。 想看書來
第二章 德拉崗(5)
“至少這場戰爭,”她說,“讓我走了許多以前從未走過的街道,改變了我生活的地理範圍。”
德拉崗點點頭。他也注意到這件事,他也很好奇,自己住了一輩子的這座城市,竟還有那麼多他未曾體驗過的地方,就近在咫尺。只要一顆炮彈或是一個狙擊手,就能決定哪條街會讓大家熟悉,哪條街又不會讓人走近。
“戰爭前,我家附近有一條路我從沒走過。”艾米娜繼續說道,“可是因為有狙擊手守在我家的街尾,我只好繞遠路,走這條路。”
“那條路上有間房子,庭院裡有棵大櫻桃樹,滿樹的果實都已經成熟。有個老婦人在那裡撿櫻桃。她至少撿了十五或二十公斤的櫻桃,不過,樹上還有很多果實。”
“我走向她,大概是因為我從不曾在薩拉熱窩看見過這樣的樹,也不知道有這些櫻桃長在這裡。”
“我對她說,‘這棵樹好漂亮。’她告訴我,她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她母親就種下了這棵樹,這棵樹總是長出很好的果實。她正在撿櫻桃給孫子吃,不過她有些擔心,因為總不能一直都給小孩子吃甜的。我建議她賣一部分櫻桃,她說,她會考慮這麼做。”
“很巧,過了幾天,約凡從別人那裡拿了一大包五公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