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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要幹什麼，小夥子?&rdo;他問。

&ldo;我是本村的罪犯，&rdo;張恆自豪地說，&ldo;我得殺掉特派員。對不起，請站到一邊去。&rdo;

尹波怔怔地盯住他：&ldo;罪犯?你們村長說的是真話嗎?&rdo;

&ldo;我們這裡從來沒有過謀殺，&rdo;張恆解釋說，&ldo;但現在我將改寫這個歷史。馬上給我從路上滾開!&rdo;尹波慌忙避開瞄準他的槍口，只剩下特派員木然地站在路上。張恆努力瞄準，他在想像這次謀殺產生的後果和它的社會意義，他彷彿看到特派員倒在地上，大張雙眼，目光呆滯，扭曲的嘴和僵硬的四肢。他極力迫使手指扣動扳機，他的大腦相信社會是需要他這樣乾的，但是他的手指似乎並不懂得這一點。

&ldo;我辦不到啊!&rdo;張恆痛苦地高喊。

他拋下武器跳進了樹叢深處。特派員命令手下去搜尋張恆並吊死他，而尹波先生沒有同意。這裡是荒無人煙的大山脈，哪怕有上萬人也無法在大山中捕獲到一個逃亡者。村長和許多村民都趕來了，衛兵們臉色陰沉，手執武器，把特派員和尹波先生緊緊圍在中間。村長努力解釋一切：他闡明村莊在犯罪方面的落後，闡明對漁夫張恆的委託，也闡明張恆如何沒能盡到他的職責。

&ldo;為什麼您單單要把這個任務交給他呢?&rdo;尹波先生還在問。

&ldo;您看，&rdo;村長說，&ldo;如果我們有人能殺人的話，那麼就只有張恆幹得了。他是漁夫，懂嗎?這是唯一帶有血腥味的職業。&rdo;

&ldo;就是說你們其他的人都不會殺人嗎?&rdo;

&ldo;我們中間誰也不能在殺戮方面及得上張恆。&rdo;村長傷心地承認。特派員和尹波先生交換一下眼色，又扭頭望望士兵們，衛兵們十分驚愕地望著村民，村民們都在低聲交談。

&ldo;立‐‐正!&rdo;特派員大吼一聲後，壓低聲音對特萊特說，&ldo;我們得趕快離開這裡，不會殺人的人在我們隊伍中會引起……&rdo;

&ldo;引起士氣低落……&rdo;尹波的聲音顫抖，&ldo;這是非常危險的感染……如果一個人不會開槍射擊，他就可能在緊要關頭使整個軍團蒙受損失……不，我們決不能冒這個危險!&rdo;

他們命令士兵馬上返回飛機，而士兵們疲疲塌塌地走著，不時回顧村莊，也不顧特派員的責罵而竊竊私語。直升飛機向上騰升，接著消失在視野之外。

&ldo;現在你可以出來了，張恆!&rdo;村長嚷道，張恆很快就從樹叢中爬出來，原來他躲在那裡注視著所發生的一切。

&ldo;我沒能完成你的委託。&rdo;張恆悲哀地說。

&ldo;別難過，&rdo;漆匠王凱安慰他，&ldo;這本是一件無法執行的任務。&rdo;

&ldo;其實你幹得不錯，&rdo;當他們回去時，村長說，&ldo;我們沒人能幹得有你一半那麼好。&rdo;

&ldo;現在我們拿這些建築怎麼辦?&rdo;漆匠王凱問，他指的是監獄、郵局、警察局，還有那座小小的紅色學校建築。村長起碼考慮了有一分鐘。

&ldo;有了，&rdo;他說，&ldo;我們把它們改造成遊樂場，安上鞦韆，堆起小山，再放上沙箱之類的東西。&rdo;

&ldo;我不再需要這證件了。&rdo;張恆把殺人證遞還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