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百樣嬌(第1/4 頁)
“唔,”容羨狀若思考的乜了眼,滿不在意,“自然是你房裡的。”
衛挽一甩長槍,在半空劃出了一道痕跡,槍刃指著小廝手裡的黑漆嵌螺鈿小几,氣的持槍的手都在顫抖。
容羨當然知道她要說什麼,頗為善良的意會:“也是你房裡的。”
“還有這套茶具,房裡已經擺好的雕花拔步床,妝臺,屏風,一應擺設,都是你房裡的,哈,還有你窗前那樽秋海棠。”不用她再接著問,容羨就一樣一樣數出種類來報給她。
衛挽壓著顫抖的氣音:“一炷香不到,你就把我房裡的東西搬空了?”
尾音高昂,嚇得院中霎時一靜。
偏容羨無知無覺,品了口茶,語氣中帶著讚賞:“這還要多虧你府中小廝,效用極高!”
“淮武王府家僕,會聽你的?”
“或許是瞧我純良,”
衛挽唇邊洩出一絲笑,沾著嘲諷,眉眼間神色顯而易見的寫著幾個大字:你是覺著我蠢嗎?!
容羨將茶碗放下,“不過就是我暗示了幾句於你有著不可言說的關係。”
此言,理直氣壯,使得衛挽咬住後槽牙吸氣:“這就是你說的寄人籬下?不好鋪張?!”
容羨面不改色,眨了眨此時頗為純善的狐眸,薄唇緊抿,委屈萬般:“是啊,若不是舉步維艱一應擺設自是要重工新雕,可我新人入府,君定是捨不得為我花錢的,我只好自行籌謀。”
“叮”的一聲,紅纓槍嵌入地面,衛挽氣的眼冒金星:“那你就籌謀我房裡的。”
“君既如此捨不得,”容羨眼底閃過一絲光亮,不為外人見,“不如……這挽亭主屋歸君便是,臣可屈居偏房。”
衛挽看了眼院落題名的“挽亭”二字,矜貴不失風骨,是她幼時居住的院子,這字還是她當時纏著容羨題給她的。
若說扶雲閣書香閨意,四處韻致,那這挽亭,便是古靈精怪,野趣十足。
這挽亭內最惹眼的,莫過於那棵殷實的桃樹,春天開花,秋天結果,枝丫茂盛,悄悄蔓延過院牆,盤旋纏繞在隔壁的榕樹上,此間最為堅實的枝丫下,墜著一個五彩麻繩鞦韆。
這院中百物,都凝聚著她和容羨幼時的痕跡,她已許久不曾踏足這裡。
容羨狐目睥睨,唇際掛著笑,明明是居高臨下,可衛挽絲毫並未覺得自己佔據優勢。
她攥緊手中紅纓槍,橫擋在身後,生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刮花他那笑面皮子:“一應擺設罷了,有何不捨,送予先生便是。”
“不過,”衛挽行軍多年,慣來不是受人擺佈的性子,笑顏明豔。
容羨狐目狹長微揚,凝睇間顧盼生情,見衛挽容色昳麗,眉目盡是可掬的笑,他便知道這鬼丫頭定是要報復回來。
不過,他樂得她這般率性,不知為何,這次再見到這丫頭,總覺得她身上帶著一種難言的悲愴。
其實他雖然在外周遊列國三年,但每隔一段時間,他總是要回來瞧上一瞧,只不過是她並不知道而已。
“先生貴為淮武王府客卿,當以名士待之,小廝手粗,有恐怠慢了先生,我這便給先生尋幾個手巧心細,美貌年輕的丫頭來。”衛挽臉上的笑掩飾不住的得意,容羨年幼時名動晉陽,白馬玄甲,紅錦束髮,是晉陽最烜赫奪目的少年郎。
有次一位世家女領眾家世女,學著古人花果擲盈車的丟絹帕,那場面,花紅柳綠可謂壯觀,偏他容色冷肅,銀杆長槍一掃,數百絹帕盡數撕裂成絹雨。
那時她正躲在一眾貴女的羅袖間,笑他不解風情。
也不知是嘴臉太過得意,還是幸災樂禍的太明顯,導致他一踏馬背,躍上閣樓,直奔她來。
還不待到她面前,他就扶著憑欄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