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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沒有出醜。熟悉了舞步之後,我得意地朝林晰那裡看過去,卻發現他並沒有看著我,一個年輕女人坐在我先前坐的位子上,正在跟他講話。因為她臉頰邊上的捲髮,我看不清她的面孔,卻開始有點心不在焉了。一曲完畢,舞伴說了些跳得不錯之類的客套話,我只回了半個微笑,就徑直走回去。我走近的時候,他們似乎已經談完了,或者是被我打斷了,兩個人都站起來。那個女人回過頭來跟我打招呼,一張明顯帶點兒混血味道的面孔,笑的有些懶懶散散。林晰向她介紹了我,然後對我說:“這是朱子悅的女兒。”
晚些時候,我們回房間的路上,我問林晰:“這麼巧在這裡碰到?”
“不是巧,我告訴她我在米蘭,她來找我的。有些事情要談。”他只說了這些。
回想起來,這是一個里程碑似的時刻,我的心中倏然湧上了什麼,一種陌生的情感:我開始意識到自己受不了他的目光不在我身上,哪怕就是那麼一瞬間。或者註定我一直要透過別的女人的目光才能看到林晰,感受別人對他的珍視而珍視他。
2005的第五天,我們回到紐約。生活繼續忙忙碌碌。一年多以來,我第一次覺得手指上的戒指和不確定時間的承諾在不知不覺間退去了一點溫度。我這個不太堅定的不婚主義者偶然開始想到婚姻。多數時候是因為在《Town & Country》雜誌上看到一間裝修精美的大公寓或是Town House,或是經過書報亭的時候瞥見《Cosmopolitan Bride》的海報,上面是金髮的模特穿著奶白色Vera Wong婚紗的大照片,還有就是做專案遇到極品刻薄的上司被要求手機、電腦和人24小時stand by……總之,全都是林晰所說的愛情之外的東西,我沒有告訴林晰,因為料到,或者害怕他會不以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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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剛剛在窗外裝點起一些新綠的時候,我收到一張中國寄來的卡片,粉紅色的卡紙上寫著“是個女孩兒!”。裡面夾著一張嬰兒的照片。看清出發件人之後,我忍不住大笑,笑的一直蹲到地上。林晰跑過來看我中了什麼邪。我又笑了一會兒,把照片遞給他,說:“你看,這是我妹妹。”
他們原來是不打算生孩子的。因為我爸畢竟是奔50的人了,剛剛擺脫我這個麻煩,只想過恩恩愛愛的好日子,不會願意再從餵奶洗尿布開始一個新的輪迴。但是看來他的小妻子終於還是贏了,終於如願在正式踏入高齡產婦的範圍之前生了個孩子。我對這件事的態度多少有點諷刺,林晰卻不同,他很認真地說:“回去看看他們吧。”
“不去。”我說的斬釘截鐵。
“去吧去吧。”他抱著我求我,“我總該見見你爸,你也沒見過我父母。”
我轉過頭看著他,看了很久,然後點了點頭。
4月的一個星期天,我們到達上海,去看望那個出生在2月最後一天的雙魚座女孩子。原本打算住喜萊登,我還頗有深意的對林晰說,我游泳給你看。到了之後卻發覺因為遊行的關係,那間喜萊登酒店所在的區域實行不定期的禁行。爸爸教書的大學那時已經在遠郊建了新校舍,他也在學校附近買了房子過起鄉紳似的生活。我們最後在他家附近一家酒店訂了一個房間,Check…in之後,我看到房卡的封套上寫著“新元集團”名字,才意識到此地也是韓曉耕爸爸的產業。
老爸新婚後住的房子是一個一樓二樓的越層,門口有個挺大院子,一條鵝卵石路穿過棕色的細膩的花泥地,種著竹子,葡萄和好幾種顏色的月季花。新生的小女孩住的房間有扇窗正對著院子,天氣已經暖和了,從那裡望出來就能看到白色糖霜、紅色絲絨般的花瓣在漸漸綻放。爸爸的老婆有點殷情有點得意地把孩子從嬰兒床裡抱出來給我們看,讓我也抱抱看,我沒接,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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