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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涮了一把?好像也談不上。就像他說的,就是照應一下朋友的女兒,不管怎麼說他都完全做到了他所承諾的。
不過接下來兩個鐘頭裡面,我時不時的想起朱子悅那閃著溫柔的棕色光澤的長髮,忍不住想到林晰的手撫過那些柔軟綿長的髮絲,那長髮猶如輕紗薄霧一般蓋在他的臉上,逐漸看不到他的五官,讓他眼神迷亂。這些念頭反覆出現,以至於我撒了整杯的咖啡,又把張三的膠捲放進了李四的信封裡。
恰好有一門課就要考試,回到宿舍,我就開始整理複習提綱。花了一個禮拜把該背的都背熟了,然後把所有找得到的過去考過的題目都做了一遍。又一個禮拜,把背熟的再背一遍。就這樣我成功忍了兩個多禮拜沒給林晰打電話。到了考試那天,我終於理解了好學生為什麼都那麼喜歡考試,當所有題目你都很熟的時候,考試跟派對差得也不遠了。
聖誕節到來的時候,美國東北部的城市都是差不多的樣子。天氣寒冷陰沉,但四處張燈結綵,每一個地標建築都擺出舉世無雙的聖誕樹,播放歡快的音樂,就連一貫演唱悲傷搖滾的歌手也唱起了溫馨的聖歌。我不願一個人在宿舍住,放了假就像那些忙著回家的同學們一樣,我也裝做歸心似箭,收拾行李去紐約。
林晰的房子整潔的有點冰冷,我進去開啟暖氣,把衣服從行李袋裡拿出來,扔在沙發上,鞋子放在門口,毛巾牙刷在浴室裡就位。這才有一點亂糟糟的溫暖的意味。然後偷窺癖犯了,我開始檢視他的衣櫥,事實證明我的想象有一部分還是對的,他歸根結底還是個愛漂亮的人,而且他的衣櫥裡果然是Prada居多,喜歡義大利牌子的人和喜歡法國牌子的人總是截然不同,說不清是哪裡不一樣,不過如果你身邊恰好兩種人都有,你一定會有體會,他們就像愛唱歌的和愛跳舞的人一樣不同。
衣櫥的下面都是鞋盒,此人鞋真多。一雙雙刷的很乾淨,收在無紡布袋子裡,裝進或黑或白的盒子,碼放的整整齊齊。角落裡單獨擺著一個亞銀色馬口鐵的方盒,也有裝鞋的盒子那麼大,散發著一股秘密的味道。我二話不說,拿出來坐在地上,開啟來看,裡面全是照片,五寸到十寸的都有,還有一長條的2寸的小照片,我粗粗看了一遍上面的人竟然全都是林晰自己。真是自戀到家了,我吐啊。仔細看看卻又不像是自拍的,幾乎都不是故意擺好姿勢拍的,有他睡著的樣子,有讀書的,有拿著照相機的,有的甚至就是遠遠一個側面。其中一張他兩手插在褲子口袋裡從一面茶色鏡子前走過,鏡子裡映出一個女人的影子,一部黑色照相機擋住面孔,我認識那頭髮和打扮,是朱子悅。
她那時一定非常喜歡他,我心裡說。不管處於什麼原因,她喜歡他到沉迷的地步。而他也在分手之後保留了這些照片,放在衣櫥的角落裡,是不是同時也在心中某個角落藏了些什麼東西?我想的出神,沒有一點妒嫉,反而被他們過往的愛情感染,從那個時刻開始,我嘗試從一種不同的角度來看待他,朱子悅展現給我看的角度。我第一次撇開依賴,帶著一點慾望,思念他。
夜逐漸深沉的時候,我關上燈,拉開窗簾,那天沒有月光,只有一點慘淡的路燈光透進來,我躺在床上,懷抱著一件他的毛衣,尋找著依稀的熟悉的味道,慢慢睡去。
2008…10…27 16:24:31(第37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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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的幾天在逛街血拼中度過,Laura回德國過節了。其他幾個相熟的姑娘沒有回家的也都正忙著爭取在時裝週上露一小臉兒。我有時約到人和我一起吃飯,有時約不到就一個人吃。然後獨自在街上閒逛,給自己買衣服鞋子,為每個認識的人買新年禮物。給林晰的是一瓶Arpege pour homme,用深紫色的紙包起來,綁上白色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