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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的文藝版上登出來了。海報上是一張風景照,黎明的鄉村,透著點晨光的灰色天空,下面是樹林和波光灩灩的河流。晦暗的晨光裡所有東西都不是原有的顏色,畫面上只有不同色度的灰。樹木的間隙有一個很小的女人的側影,小到幾乎會被忽略,很暗,看不清面貌,幾乎就是個剪影。但是奇怪,你就是會看到她。而且看到了就再也移不開視線。照片的下面用白色的小小的黑體字印著影展的題目,時間,地點和Photographer的名字。而那個名字不是朱子悅,是 X。 Lin。
“給我朱子悅的電話號碼。”我撥通媽媽的電話,很乾脆的講。
媽媽也沒說什麼,報給我一個固定電話的號碼,然後說:“她不用手機。”
真得拿到手又猶豫了,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如果他們真的又在一起了,如果林晰根本不願意見我怎麼辦。已經4個月了,他一直沒有找過我!正好手頭正好在做一個作業,我自言自語說等寫完了再打,結果怎麼也寫不下去了。看看時間差不多晚上7點,又覺得人家可能在吃飯。最後磨蹭到8點半,終於撥了那個號碼。鈴聲響過3下,我差不多要掛了,害怕聽到的就是林晰的聲音,但再等下去卻一直沒有人接聽。那個晚上,我又打了3次,始終無人接聽。
電話打不通反而給了我一點火氣和勇氣。第二天上午,照著廣告上影展的地址,我這個變成舊愛的新歡坐了40分鐘的地鐵進城去見那個可能成為新歡的舊愛。影展辦在聖日耳曼大道一個頗為風雅的地段,一棟老房子的兩樓,底樓是個畫廊。上到兩樓,展廳的門開著一小點,看進去裡面有人在忙著開箱佈置展品。我推門進去,一個年輕女人走過來,問我要幹嘛?我說我找朱子悅。正說著,一個捲髮的姑娘朝這邊走過來,說Salut,然後又換成英語:“Hey; how are you?”
續75)
是朱子悅的女兒。我記得她,但是說實話,她的名字,林晰告訴我之後兩秒鐘我就忘了。就像是你的老闆靠你Filing檔案,需要的時候只要說一聲,小張啊,那個誰誰誰給銀監會的信給我找出來。2分鐘之後信就有了。我也總覺這些名字都是不用我自己記的。
還好捲髮姑娘很主動,說:“Benedicte,We met in Milan。”
我趕緊也說:“Yeah; how are you; Bene?” 她回答說Great; 湊過來在我兩邊臉上各親了一下。
“林晰在嗎?”我說的故作輕鬆。她愣了一下,好像完全不明白我怎麼會這麼問。
“這個不是他的影展嗎?”我問。
“沒錯,不過照片都是郵寄過來的,影展是我媽媽堅持要辦的,他拍著些照片的本意不是為了公開展覽。”
“他不在巴黎?”
“5月份來過一次,是為了去Rhone…Alpes地區,我媽媽那個時候住在鄉下。照片就是那段時間拍的。”
我張了張嘴,不知道再說什麼,他們真得在一起了。Benedicte看看我,摟著我的肩膀,把我帶到門外的走廊上。
“你們怎麼了?”她問。
我不知道她幹嘛還這麼問,“我們分手了,5月份他從法國回到紐約就分手了。”我終於說出來。
她輕輕的哦了一聲,過了一會兒才說:“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不過我叫他來法國的本意,只是讓他扮演一個匿名的仰慕者,好給我媽媽鼓鼓勁兒。去年冬天開始,她都有點精神抑鬱。”
“不管怎麼樣,我想見見他,他跟你媽媽在一起嗎?或者你知道他在哪裡?”我考慮了最壞的可能,假戲成真了。
Benedicte看樣子並不太清楚後面發生的事情,她告訴我下午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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