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頁(第1/2 頁)
之前他得了許可,滿以為能消消停停地把剩下的一套卷子寫完,戒備就鬆懈了。豈料霍聽瀾不言不語地綴在他身後,一踏進書房就反鎖了房門,一半仍維繫著平日矜貴紳士的做派,一半卻變得痴纏黏人。他虛攏著葉辭,眸中飽含歉然,措辭亦是有商有量,唯獨潑灑在葉辭耳廓的熱氣燙得駭人:「抱歉,這次的症狀比較頑固,我還以為能堅持到你寫完卷子……再治療十分鐘?……」
「您怎麼……」葉辭微張著唇,愕然又可憐。
話說半截,嚥了回去。
怎麼這樣?
「抱歉,還是嚇到你了……」見葉辭不吭聲,似乎正在默默復盤著什麼,霍聽瀾自嘲地輕輕一笑,像是因易感期時不夠紳士的舉動而自慚形穢。他不給葉辭復盤的機會,將身居高位者的架子放到塵埃裡,用一種近乎狼狽的情態軟語懇求道:「卷子你照常寫,就當我不在……可以嗎?」
葉辭心善,心軟,又太缺愛,別人待他一分好,他便受寵若驚,恨不得還十分。上一世霍聽瀾也是這樣,為破開葉辭心防手段層出不窮,無傷大雅,卻足夠厚顏。
他是在一次比賽中見到葉辭的,他對方程式賽車談不上多麼熱衷,原本是為消磨時間,卻被賽道上那輛流星般璀璨的銀白賽車灼了眼。那神乎其技的走線,疾速過彎的膽色,精準果決的判斷,以及窮追猛打中隱隱透出的瘋勁兒,都讓霍聽瀾以為那輛車裡的賽車手是一個年輕氣盛的alpha,一條牙尖爪利的兇悍小狼狗。
沒想到……
那反差實在太大了。
方程式賽車是一項極度考驗體力的運動,別的不說,單說賽車快速過彎時,高達幾十公斤的離心力能生生折斷賽車手的脖子,因此方程式賽車是獨屬於alpha的王國,連beta都罕見,更別提柔弱的oga。oga們纖細的脖子與孱弱的肌肉恐怕連一次過彎都難以支撐,他們或她們只會打扮得漂漂亮亮,以「賽車寶貝」的身份出現在賽場上活躍氣氛。
清瘦漂亮的oga車手混在一群結實健碩的alpha中,活像走錯了地方。
卻也磁石般牢牢吸附住了霍聽瀾的視線。
他無法自拔地追尋著他。
當然,葉辭在賽車場上的存在並非偶然。
葉辭當得了賽車手,一半歸功於他的假性alpha分化,少年時代長達三年的高階alpha分化期為他的體質打下了優異的基礎,外形雖清瘦,肌肉強度卻相當高。而另一半則歸功於他令人咋舌的訓練量,在休賽期他會進行各種強度極高的耐力訓練——他似乎相當享受體力透支後大腦一片空白的寧靜狀態。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上了賽道像狼狗一樣兇狠。
面對公眾時清冷寡言,我行我素。
在經歷過長達半年花樣百出的追求後,唯獨在霍聽瀾面前,他被一點一點地剝開,暴露出柔軟香甜的核心。
軟得要命。
又乖又黏人。
只對他一個。
霍聽瀾栽得心甘情願。
再追半年也值了。
二十二歲的葉辭比十八歲時難接近得多,也清冷得多。
因此眼下的霍聽瀾就像開了作弊器一樣,用那份滿級的經驗追求眼下單純得一烘就化的愛人。
真的純,太純了,他多多少少利用了這份純真。
可那又怎麼樣?
他會還葉辭百倍的好,掏心掏肺地疼他,愛他,就算什麼都是假的,這心意裡沒摻半分假。
他一口一個對不起,字字情真意切,英俊且侵略性極強的面容因內疚而罕見地柔化了,身體卻像禽獸一樣,把涉世未深的少年揉在懷裡箍緊了,夾穩了,拖到轉椅上擠著,擠得人家面紅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