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2/3 頁)
遲老夫人恨得牙根癢癢,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了一絲惡毒的光芒,可是她的嘴上還是客客氣氣的,半點毛病也挑不出來。
“不知公公大駕光臨,是為何事?公公先請去前廳一坐,我這不懂事的孫女,將院子弄得有些亂,別髒了您的衣袍。”
“您別忙活了,咱家可受不起。”曹得財畢竟是跟在皇帝身邊的人,這深宮裡的事,也見過不少,自然是知道眼下發生了什麼。
他陰陽怪氣的本事也是一流。
“咱家還怕受了您的禮,回頭您那寶貝孫女,也要家法伺候咱家呢。”
邊說,曹得財邊朝這遲兮芸瞪了一眼,如毒蛇般犀利的眼神投到遲兮芸的身上,如同萃了毒的尖刀,讓她嚇得渾身一抖。
曹得財清了清嗓子,咳了一聲,抬高聲調說道:“咱家今日來也不為別的事。只是聖上聽聞郡主昨日在東昌侯府受了些委屈,特地讓咱家來看看,順便送些安神助眠的補品給郡主補補身子。”
曹得財朝著遲兮瑤畢恭畢敬地行了個正禮,眼神示意小黃門將東西送到了遲兮瑤面前,接著說道。
“聖上還說了,郡主您呀,是容英郡主唯一的女兒,那便是他半個女兒,任何人任何身份,都不能隨意欺負了您。”他邊說,邊又惡狠狠地朝遲兮芸剜了一眼。
“若真有些不長眼的,以為您好欺負,想要做出逾矩之事,那便是同聖上過不去。”
“咱家的手段,可是連宮裡的娘娘們都知道的。”這最後一句話,倒是曹得財自己新增進去的。
他從前得過建寧大長公主的恩情,也受過容英郡主的好,自然會對遲兮瑤格外重視些。
是以,此次宰相府二少爺當眾說要退親的事剛一傳進宮,曹得財便立馬添油加醋的在皇帝面前說了一通。
此時,鄭大人正跪在御書房,汗如雨下呢。
遲兮瑤讓橘若收了東西,謝了恩,又朝曹得財拜了拜,算是謝過他為自己說話。
曹得財哪敢受她的禮,連忙去扶她。
兩人拉拉扯扯間,崔珝早已進了屋子,走上前去,拔下了插進牆壁的利劍。
架在了遲兮芸的脖子上。
崔珝自十歲時便在軍中歷練,這些年鮮少回京,偶爾回來也不愛參加詩集茶會,頂多去京郊打打馬球。
是以,屋子裡的人,大多不認識他。
遲兮芸哪見過這樣的陣仗,她一向是被英國公捧在手心長大,何時有人敢拿劍指著她,她嚇得一動也不敢動,哭喊著找祖母。
遲兮瑤的目光也被吸引了過去,她看著崔珝又看了看曹得財。
曹得財見眾人紛紛將目光看向崔珝,連忙解釋道:“這位是剛剛得勝回朝的崔將軍。”
“咱家領了命來英國公府傳旨,出宮門的時候恰巧遇上了崔將軍,崔將軍說與貴府公子私交頗深,又有些事情要來問問二小姐,便一同來了。”
與兄長私交深?
遲兮瑤在腦海中默默將哥哥平日裡經常外來的幾個朋友過了一遍,好像沒有一位姓崔的將軍。
莫不是新交的朋友?
在軍營認識的?
好像也說得通,遲兮瑤點了點頭,朝著崔珝行了個禮。
“崔將軍安。”
崔珝握著劍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劍鋒擦著遲兮芸的脖子,擦破了一塊皮,遲兮芸的脖子上瞬間便洇出了些血跡。
“郡主,客氣了。”這是他第一次同遲兮瑤正面相處,崔珝有點手足無措,不知道是該先放下劍,還是該先回個禮。
他微微傾了傾身子,向前彎了彎腰,都不知道該邁左腳還是邁右腳。
甚至有些結巴:“郡,郡主,安好。”
說話動作間,劍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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