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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方舟:「大仙,這裡就你離過婚,你那段是怎麼扛的?」
加老:「大仙還用扛,在歌桑吧夜夜笙歌。」
伍方舟:「什麼叫歌桑吧?」
加老:「歌廳桑拿酒吧。」
大仙:「我不是夜夜笙歌,我是夜夜生割,生割自己的心。」
胖暉:「大仙真是在三里屯喝了一個月的酒,滿三里屯都知道大仙離婚了。」
伍方舟:「那我也去三里屯喝一月的酒。」
胖暉:「不,老大,你別去三里屯喝酒,你去抽人。」
伍方舟:「抽人?」
胖暉:「對,看誰煩,你就抽丫的。」
伍方舟:「我還真不會抽人,我只會疼人。」
胖暉:「那我替你抽,我這人就愛抽人,不愛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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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拿自己開涮》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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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之夏,我跟張弛、徐虹、孟明、譚華、娜日斯、顧珺去南戴河聽海,那時張惠妹還沒見過海。
徐虹是妖異的女詩人,還兼著作家,剛出了一本小說叫《撫摸天堂》。當時張弛特煩徐虹這個書名:你夠得著天堂嗎你就撫摸,還是撫摸我吧,比較現實。
徐虹:我可以撫你,但絕不摸你。
孟明是社科院外國文學研究所的法語才子,翻譯過我最喜歡的法國詩人聖瓊·佩斯的詩,譚華是她的窩邊草,孟明一通狂嚼之後,就帶著譚華去了巴黎。1995年,我和孟明夫婦在巴黎勒內·夏爾大街地鐵站旁的酒吧還聚了一次。
娜日斯身為李陀和張暖昕的大千金,是北大才華橫溢的女生,那時正跟我們邊混邊寫詩,後來去了紐約。2002年,在趙波的生日聚會上我又見娜日斯,她已不叫娜日斯而叫娜斯,正給《三聯文化週刊》狂寫文化隨筆。
顧珺是北京郵電學院應屆校花,以詩歌女青年的身份在我們這圈兒混過一段,後來下海經商,估計已成女大款。
八月的南戴河黃金海岸,雖然不像愛琴海那樣「橄欖樹與葡萄園遠到海邊」,但在「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時」,我們舉行了一個篝火詩歌朗誦會,就著螃蟹、海虹、大蝦和青蛙腿兒邊喝邊吟。
徐虹唸了她新寫的詩,這是一首三分之一自虐、三分之一被虐、三分之一虐待別人的詩,我現在只記得題目了,叫《陰影中的空白》。嬌小的譚華鼓起勇氣,為我們獻上一首處女作《大螺號》。顧珺唸了一首《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因為海子教課的學校政法大學,就在郵電學院斜對過。娜日斯穿著天藍色的挎籃長裙,臉上的雀斑在火光中格外火紅,她唸了一首半純情、半多情的詩——《心已反鎖》。
輪到我跟張弛朗誦了,張弛就著篝火唸了他剛翻譯的美國紐約派詩人約翰·阿什伯利的詩,其中一句我至今還有印象:
燃燒著/直到一切仇恨變成愛的無能/而我們/比愛更無能。
接下來我開始朗誦,那時我的詩歌生涯已進入「行為詩歌」階段。在星垂沙灘闊,月湧大海流的夜晚,我讓譚華赤著腳彎下腰,然後,我把希臘詩人塞弗里斯的詩篇獻給中國北方的黃金海岸:彎下腰來/如果你能俯身彎曲到黑色的大海忘記/一片笛聲/俯身彎曲到赤裸的腳/他們在你夢中在其他沉陷的生命中跳過舞。
譚華在沙灘上拾起一枚貝殼,大仙再次詠嘆:寫下來/如果你能在你最後的貝殼上寫下/那日子那名字那地方/並把它拋入大海。
果然譚華就把貝殼拋進大海,在海浪的翻湧中,那粒貝殼寂然無聲。明月、詩歌、大海、篝火,南戴河之夜我們陶醉,不陶醉也喝醉,趁著酒勁兒和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