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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習功課?」年輕的妻子一臉驚訝,「為什麼要這樣做,是鍾對你不好嗎?」
這和好不好有什麼關係呢。
姚安起初是不解的。
兩個人雞同鴨講了好一陣子,她才明白對方的思路——讀書不過是錦上添花。哪怕是常青藤學歷,也不過是履歷上的加分項,是社交場上的談資。
人生道路的真正頂點,是嫁給一個有錢的男人。
姚安眉毛微微皺起來,看上去是不大讚成的。
「親愛的,這件事上,你真的要聽我的。」年輕的妻子見說服不了她,於是從皮包裡掏出手機。在相簿裡翻找了一陣,給姚安展示了一副劇照。
照片上的女人化著很濃的舞臺妝,手裡夾著香菸,穿了一身仿三十時代的絲質長裙。年紀要比現在更輕一些,和姚安差不多,二十出頭的樣子。
「這是你嗎?」姚安驚訝地問。
「是我。」年輕的妻子臉上露出驕傲的神情,「這是我念戲劇學校的時候,第一次登臺表演。」
可很顯然,演員的夢想並沒有進行下去。
因為。
「畢了業,才知道遍地都是演戲的。想要在好萊塢混出頭太難了,a roll拿不到,劇組還拖了我兩個月薪水,差點連房租都付不起。」
後來是怎麼解決的呢?
「我遇見了比爾,一切就都好起來了。」年輕的妻子抬起手,有意無意間展示她無名指上亮閃閃的戒指——做不成嘉寶,丈夫會給她買嘉寶戴過的祖母綠。
「有本事的男人,是不會讓女人吃苦的。鍾那麼愛你,為什麼還要努力?」
捷徑就擺在眼前,不走才是傻子。
姚安怔了下,剛要開口,其他人已經從洗手間回來了。
「你們在聊些什麼?」紅頭髮女人好奇地湊了過來。
自從姚安搬進比弗利,每個人的態度都變得格外熱情。甚至比起對米歇爾太太,還要更熱情一些。
在這樣功利的態度下面,那些關於成功的討論,只能暫時被擱置。
年輕的妻子雖然不愛念書,但是應酬的功夫很好,不該說的話一句不會多說:「我剛剛和安講,我最近在學插花。」
說完親切地挽起姚安的胳膊,把話岔了開去。
直到分別之前,她才小聲對姚安講:「下次見面,我們再聊。」
這場未盡的討論,帶來了太多思考。
站在年輕妻子的立場上,她的觀點和例證充分自洽。即便姚安覺得不對,想要去反駁,也很難找到入手的地方。
清晨的太陽稍微小一些。
驅車前往小城聖芭芭拉,坐在西班牙風情的露臺邊,叫上一客早午餐,是難得悠閒的時光。
「你看上去有點苦惱。」鍾淺錫說。
姚安用叉子輕輕戳一下盤子裡的水波蛋。蛋液流淌出來,把麵包染得金黃。
「這個學期快要結束了。」她說。
「在擔心接下來做什麼?」
其實不完全。
但姚安還是點了下頭。有些事,是沒有辦法和鍾淺錫jsg分享的。
男人笑笑,溫聲道::「一會兒吃完飯,我給老施密特發條訊息。」
達拉斯丟擲的橄欖枝,在這個五月,被重新撿了起來。
眼下已經沒有拒絕的藉口。
姚安沉默了片刻,轉而惦記起那個年輕的妻子:「這周我們還去俱樂部嗎?」
她有話想和那個女人說。
鍾淺錫望向姚安。少女紅艷艷的嘴唇一張一合,裡面的滋味火熱。他舔舐過那些輪廓,他比誰都清楚。
「這周恐怕不行。」半晌鍾淺錫收回目光,非常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