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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光微暗,單窗大開,涼風陣陣,他安穩坐在桌邊,恬淡飲茶,陣疾風行過耳邊,沈墨放下茶杯,嘴角微揚,淡淡道:“如何?”
身後不知何時多人,身著御林軍官服,拱手低聲道:“回公子,顧衛權半月後可抵雲都,顧家全力蒐集鄭穎今年貪汙之證,鄭穎氣急,欲要以顧妍琳所犯之罪禍及顧家。”
沈墨輕輕頷首,放下茶杯,看著窗外夜色,緩緩道:“除雲瀲山所有西南郡的藥草,不著痕跡地除。”
“是。”
“個拿去,由南至北,半月內,險近雲都。”沈墨拿著桌面上個小包裹,遞給身後人,接著道:“另外,查查丞相府暮翩梧的身份。”
那人接過包裹,略有不解,並未多語,拱手領命,無聲無息地退去,沈墨起身,欲要關窗,欺身看眼黎子何屋中的小窗,恰逢燭光熄滅,臉上盪出個淺淡的微笑。
第四十章 安寧
“皇上英明!老臣只此子,皇上定要為微臣做主啊!嗚嗚……”
勤政殿內,殷奇跪伏在地上,老淚縱橫,全身顫抖著不停哭求,久未得到答覆,又重重磕頭道:“皇上,犬子死得冤枉,斷不可草草事,否則微臣他日……他日死不瞑目啊……”
雲晉言眼皮都未抬,好似殷奇哭喊磕頭都是空氣般的存在,埋頭不知在翻閱何物。
殷家幾代單傳,到殷奇頭上,家中三子,只指望殷平來繼燈火,平日對他寵溺有加,恨不得捧到上去,又仗著當年對為雲晉言立功,自覺有皇上撐腰,殷平必定生富貴無憂,哪知道進宮吃次晚宴便丟整條性命,連個屍身都是慘不忍睹。
他與鄭穎無太大交情,更不用殷平,可他身上偏偏搜出用金絲線繡有“鄭”字的手帕,金黃色,不是普通人家可以隨便用上的,更何況那金絲線是今年皇上御賜鄭家,只有丞相府可以尋得。鄭穎好色,滿朝皆知,不定那夜借酒對殷平意圖不軌,未能得逞便將他那可憐的兒子推入湖中。
宮中流言皆是如此,殷奇對此更是深信不疑,在他看來,顧將軍為人沉穩,忠心耿耿,若要陷害鄭穎,機會多的是,為何偏偏盯上他的兒子?可皇上對此事很是淡漠,任由朝廷奏摺本接本,鄭顧二家互相指證,甚至有從中調和小事化無之意。
想到裡,殷奇心中悲痛轉為悲憤,再磕頭大聲道:“皇上,當年皇上允諾微臣,保微臣全家無憂,富貴榮華,可是如今……”
“殷御醫對當年的事情,記憶猶新啊……”雲晉言在此時突然抬頭,輕笑著打斷殷奇的話,笑意並未入眼,眼中那團濃黑看不出情緒,深不可測。
殷奇心中抖,壯著膽子道:“皇上,微臣只求皇上為吾兒主持公道,吾兒不可死得不明不白啊!”
“若死得不明不白,世上死得不明不白的人,多去。”雲晉言又是聲輕笑,看著殷奇道:“殷御醫應該比朕更清楚才是。”
殷奇語噎,皇上話是何意?
“當年之事,殷御醫若是無法忘懷,朕不介意用另種方式讓記不起來,反正家公子個人孤單得緊。”
雲晉言句話,前面還輕聲細語,最後句,音調突地轉冷,讓殷奇的身子跟著打個寒顫,他所解的皇上,向溫和謙遜,沒有帝王霸氣,極好話,剛剛那副陰冷語氣,著實讓他心下滲滲,皇上畢竟是皇上,若要他死,不費吹灰之力,剛剛的悲憤瞬間化作恐懼,忙磕頭道:“微臣失言,微臣失言,請皇上恕罪!”
“朕以為,殷御醫是明理之人,什麼該忘,什麼該記得,什麼該追究,什麼該放手,應該是清楚得很。”雲晉言又恢復和聲和氣的模樣,笑道:“殷御醫,朕的以為,可是對的?”
“是是,微臣時糊塗!容微臣回府,立刻掩屍下葬!”殷奇雖未做過大學問,雲晉言話中威脅十足的意思還是能聽出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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