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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子何和衣趴下,輕嘆口氣,閉上眼。
鄭韓君會同意帶沈銀銀走,她並不覺得意外。鄭穎入朝為官之前不過一介平民,早年喪妻,一人帶著鄭韓君長大,但早有耳聞二人關係不和,據傳是因為鄭穎好男色,鄭韓君對此極為不屑,任由鄭穎如何管教都向來不服,終日逃出丞相府肆意玩樂。
他們父子之間到底有何爭執,黎子何無從得知,但這是他願意救沈銀銀出去的重要籌碼之一,那麼另一個呢,黎子何拉出一個似嘲諷似苦澀的笑容,年少時的愛呵……
小屋內愈漸亮堂起來,太醫院終於有了些許人氣,黎子何估摸著已近正午,幾乎一整日未曾進食,本就疲乏的身子更是虛弱,趴在床上一動不動。
馮宗英端著飯菜入門時便看到黎子何好似扔在昏睡,放下飯菜便上前欲要檢視黎子何的傷,卻見他全身衣著整齊,傷口也不見滲血,該是經過處理,狐疑地瞅了他一眼,嘗試著叫道:“黎子何。”
“子何,用膳了。”
“黎子何!”
馮宗英正打算推推黎子何,見他迷糊地“哼”了一聲,半睜著眼睛迷朦地掃了自己一眼,腦袋轉了個方向接著睡了。
馮宗英只好作罷,回到桌邊拿起昨夜沈墨收拾好的紙稿,一張張翻看,沒有,從頭翻到尾都未找到粟容花種的解毒方法。馮宗英擰眉盯著眼前的紙稿,雲晉言還在昏睡中,病情並未有加重的趨勢,可也沒有甦醒的跡象,雖說自己討厭雲晉言,但國不可一日無君,任由他為人如何不好,是個好皇帝,若當真猝死在夢中,這雲國,又要不安寧了……
“黎子何!”
馮宗英又喚了一聲,黎子何仍是沒有聲響。馮宗英嘆了口氣,那傷口疼痛怕是一夜未睡,也不知他自己如何清理的傷口換的衣服,又是自己疏忽了。想到這裡,馮宗英伸手,挑了一根不粗不細的白鬚,猛地一拉,欠人家的,拔根鬍子記著痛便不會忘記。
這一痛讓馮宗英突然想到,昨夜在那秀女身上搜到粟容花種,那秀女是黎子何的師妹,應該也知道解毒之法吧?
思及此,馮宗英不再多慮,放下稿紙便走了。
黎子何聽到遠去的腳步才睜開眼,看到桌上的飯菜和旁邊的藥,雙眼熱了熱,還是有人記得自己的……
剛剛假裝的沉睡,只是不想面對馮宗英,不想開口解釋背上的傷口,不想回答馮宗英可能會問的問題,在沈銀銀離開皇宮之前, 她不會說出解毒之法。
日頭下沉,屋內的光線又漸漸暗淡下去,整日時間,便這麼過了,黎子何仍是趴在床上,並未起身進食,要等的人,還未來。
直到門再次被人推開,黎子何抬頭,果然就見到素面布衣的妍妃,身後跟著小橘,看了看四周,小心翼翼地進屋。
黎子何撐起身子,欲要下床行禮,被妍妃柔聲止住:“黎醫童無需多禮,躺著便是。”
“謝娘娘厚愛。”
“黎醫童的傷……可還好?”妍妃坐在桌邊,神色間有些憂慮,輕聲問道。
“已經大好,謝娘娘關心。”黎子何憋著一口氣,儘量大聲答道。
“黎醫童無需如此客氣,若非我……你也不會受這番苦,哎……”妍妃憂鬱地看著黎子何,對小橘使了個眼色。
小橘忙從手上的竹籃中拿出一盅湯,一個褐色小瓷瓶。
“這生蔫湯宜於傷口癒合,瓶裡的藥是西南郡進貢的上好栩欞粉,對黎醫童背上的傷口也是大有裨益,若不嫌棄,便收下吧。”妍妃帶著淡淡的笑容,滿目柔色,對著黎子何溫婉道。
“娘娘厚愛,子何感激不盡!”黎子何對上妍妃的雙目,誠懇道。
妍妃卻在此時輕嘆一口氣,綿延悠長,似纏繞無盡愁緒,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