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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著鏡子貼貼鬢間花黃,高興道:「蕭哥哥也來了?那你給我換那身大紅色的衣裳,他喜歡大紅的。」
萌橦笑,「主子,今兒穿那件衣裳不稱場合,這身衣裳雖說顏色深了些,可顯得您威嚴。」
她撐頭,滿不在乎道:「汴京那些世家子,他們敢說什麼?至於陳國君主江月白,他不是個瞎子?反正也看不見。」
萌橦給她梳頭的手滯了滯,眼裡的傷感一瞬既逝,把給她挽起來的髮髻往下壓了壓,「主子這是說笑話呢,他看不見他的,您可不能不顧禮法。」
她無趣,掖著袖子道:「在南歧神宮也沒這麼多規矩,若不是為了純禪,這燕宮我看一眼都覺得煩。」
萌橦和善的笑了笑,「您在宮裡,把小皇子帶在身邊,能護他周全,君後在天上也會高興的。」
她說是啊,「我剛把他從轆轆接回來的時候,瘦的只剩個大頭了,我就這一個嫡親的弟弟,我得護著他。」
殿頭官來催,進了屋搓搓手,帽子上頂著一層細雪沫子,瞧她慵懶的模樣,急了,「帝姬祖奶奶,您可快著點兒吧,君主君後可都等著您呢,賓客都落座了。」
秦楚站起來,抿抿鬢角,「大伴急什麼?我身子不適,這會兒頭暈的慌,正要過去呢。」
殿頭官賠笑,「是老奴急了,是老奴急了,只是君後有話,說是合德帝姬都落座了,您身為長公主,不能慢了。」
她瞪一眼殿頭官,斥道:「什麼時候,一個繼室也敢對本帝姬指摘了?」
殿頭官駭了一跳,噗通跪下來磕頭,「是老奴說話不中聽了,帝姬您息怒,不急的不急的。」
她看一眼殿頭官,冷聲道:「別以為這麼多年,我不知道你替現在的君後做的那些事兒,龔大伴,我皇弟可沒少受你的關照。」
殿頭官戰戰兢兢,頭上捏著把冷汗,心道這昭和帝姬活了過來,不光忘了以前的事兒,連魂子都換了個人,以前最是溫和的性子,自這回回宮,突然就殺伐決斷起來,也不知道哪會兒,他這頭上的腦袋就得搬家,往後當差更得謹慎些了。
秦楚也沒再理他,喚萌橦,「咱們過去瞧瞧,我還沒落座呢,合德帝姬就敢落座,看來是想越俎代庖了。」
萌橦握緊小拳頭,心裡出了一口惡氣,她主子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了,可是她記得,巴不得二公主沒有好下場。
如今主子這樣硬氣,合該把以前受得氣都找回來才是。
萌橦挺胸抬頭跟著秦楚,後邊跟著二十多個女使簇擁著,要多排場有多排場。
到了大殿,秦楚目不斜視的進來,走上前對鬚髮盡白的燕國君行拜禮,道一聲,「父皇聖安。」
燕國君歪在龍椅上,除了還能顫巍巍說句不完整的話,身子已經不能動了。
坐在旁側的君後蘊著笑開口道:「昭和帝姬起吧,瞧瞧,這一屋的人就等著你了,你也真是的都這麼大了,怎麼也不懂規矩?」
秦楚哼笑一聲,站起來捋捋衣裳,「我大燕有律,便是繼後,也不可在國宴場合佔用先後鳳座,君後又是守的什麼規矩?再有,我大燕還有律,嫡長公主尊於眾帝姬,我還未出席,君後所出的合德帝姬就先落座,又是守的什麼規矩?」
君後給她氣的不行,今兒是初春宮宴,一時又不能發作,只得輕咳一聲,看了秦琬一眼。
秦琬會意,忙起身過來給她揖禮,「姐姐,都是妹妹沒有規矩了,您別遷怒母后,到底她也是姐姐的長輩。」
「她是你的長輩,不是我的長輩,我親生母后是天歲長公主,你也不要姐姐長姐姐短的來套什麼近乎,說的自己如何委屈受了欺負似的,外人跟前依律行,是告訴你尊卑有序,今兒你有錯在先,就回去思過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