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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難過了。」唐惟妙捧住了哥哥的臉,「這只是個給大家看的儀式,我的生活不會因為它改變,和以前一樣,家也還是家,我沒離開。」
「我知道,我……我不知道怎麼說。」唐惟笑垂下眼,低聲道,「我早上還好好的,就剛剛……忽然看到你,你站在那裡,跟他們笑,我就想哭,但我知道你活得很好,過得很好,這是最大的幸運,他和別人不一樣……我明明不擔心你,但我……就是想哭。」
一個給親朋好友看的儀式,他們都知道,只是體面的,世俗的表演,為了貼近正常,藏起只有他們知道的,與眾不同的秘密生活。
可就是這麼個儀式,他遠遠看見,忽然就在那一秒意識到,原來妹妹要開啟新的人生階段了。
那種難過,複雜的低落感,就像在平常的日子裡,突然注意到路邊的枯草坪邊緣野花開了,與他擦肩而過的高中生那一天畢業了……
跑在從前之前,面朝新的開始。
笑容燦爛送上祝福後,忽然很想一個人躲起來,靜靜惆悵。
唐惟笑握住了妹妹的手指。
她戴上了婚戒,她說過,她不想在大家面前表演戴婚戒,她要在儀式之前就戴上,推動儀式的進行,而不是被它裹挾,無奈的走流程,她想要主動,想要用這種微小的細節,告訴自己這些都是她自己的選擇,是她選的,是她主動自由萬分願意的情況下,選擇的道路。
「妝好濃。」唐惟笑說。
「站在臺上要給大家看,淡了沒效果。」唐惟妙微微彎起眼睛,「等晚上,就不會濃了,會很舒服。」
她反握住唐惟笑的手,輕聲道:「哥,對不起,我的人生一直有你照顧著,你幫了我這麼多,可我幫不到你什麼……」
「沒有的事。」
「我知道因為……那個東西,哥哥一直在害怕迷茫……我卻什麼都幫不了。」
「無所謂了。」唐惟笑說,「我已經很完美地接受了那些奇怪的存在。」
「哥哥就是哥哥,永遠不會變。」唐惟妙的眼圈紅了。
她知道,唐惟笑能聽懂。
他因為生死獸那突如其來的「饋贈」,一直處在恐懼和自我否定之中。他不知道自己算什麼,不是妖,可也不是人。
一瞬間,他失去了歸屬感。
「沒事的,真的。」唐惟笑目光輕柔明亮,沒有半點迷惘,「那個階段已經過去了。妙妙,我想明白了,我是個日子人,我畢生所願,是與我的家人像這樣永遠生活在一起,安安穩穩過日子。我也知道,不管我是什麼,我的家人仍然是我的家人,你們不會變。」
「爸媽長壽些,平平安安的生活,平靜又幸福的告別。而你……我能陪伴你多久,就陪伴你多久。妙妙,我心裡,你們最重要。」
唐惟妙低下頭,捂住了臉。
唐惟笑咧開嘴,恢復了精神,幸災樂禍道:「哈!妝哭花了我不管啊。」
唐惟妙急急忙忙抬頭扇涼,深呼吸把眼淚憋回去。
唐惟笑伸直了胳膊,想要揉她的頭髮。
唐惟妙語速飛快:「我早上六點起床化妝梳頭這是辛漣試了十次才做出來的效果你敢揉亂我就取消今天的婚禮給親戚們表演打架鬥毆給他們看!」
唐惟笑的手懸在她頭頂的兩厘米處,撫摸了空氣。
「情緒如何了?好點了嗎?」唐惟妙站起身,向他伸出了手。
唐惟笑雙手插兜,飛速擺出笑臉,恢復正常。
「對啦,給你說個好訊息。」唐惟妙沖她眨了眨眼,「第一份夜場的婚禮邀請,我讓辛漣郵寄給了北閒哦,你可以和你的筆友見面了。」
唐惟笑慢慢收起了笑容。
「不敢期待嗎?」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