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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時無話。
另一側沙發上的兩個人在這種一點即燃的氣氛中也覺得坐立不安,顯然不適合留下來繼續聽他們的談話。季崇瞄了瞄陸析,輕輕用胳膊肘碰了碰青時。
青時輕咳一聲,對陸析說:「那我們先走了,祝你早日康復。」
季崇乾笑附和著,兩人一同離開了病房。
顧文看著一點一點合上的門,嘆了口氣:「你還沒有痊癒,我留下來照顧你。」
陸析過了半晌,瞥了他一眼:「用不著。」
「不論你怎麼說,我也不會走。」顧文快速說著,從櫃子上拿起來空了的保溫杯,「這是我的自由。」
陸析嗤笑一聲:「你礙到我事了。」
顧文沒有回答,拿著杯走到飲水機旁接了杯熱水走了過來。
陸析冷眼看著他,發出了一聲意義不明的哼笑:「有時候我都想不明白你這麼演還有什麼意義,金蛇已經沒了,我也是廢人一個,沒有什麼利用價值,還勞你這麼費盡心思的裝樣子。」
「我……算了。」顧文身體僵了僵,但還是把水杯遞給陸析柔聲說:「你喝點水,水溫不熱。」
「咔嚓——」陸析抬手將水杯扔在了地上。
保溫杯的內膽隨著巨大的聲響破碎,灑出的熱水濺濕了顧文的褲腳,但他卻沒有在意,默默的走到衛生間拿起掃帚清理著地上的碎片。
他怕陸析下床時會踩到玻璃渣。
即便他的心也跟保溫杯一起碎成了兩瓣。
這個保溫杯是前一陣子兩個人還沒發生爭執時,一同買的。他們在逛街時,陸析偶然透過一家店的櫥窗看到的。
杯子有兩種款式,一個綠的,一個米色的。陸析留下了綠色的,另一款米色的當時他回家後不知道扔掉了哪裡。
其實這種時候讓陸析看到那段時間買的東西並不合適。尤其是情侶款的東西,會讓他想起來顧文騙過他的經歷。
但是陸析剛醒過來那幾天顧文腦中也是一團亂,吩咐助理去準備一些生活用品,不知怎麼這個杯子就出現在了這裡。
顧文整理過狼藉的地面後,看著陸析想說什麼,但發現陸析已經闔眼側躺著,臉上帶著疲倦。他嘆了口氣,將捲起的被角重新掖好,轉身離開了病房。
有時候顧文會想,這一切是不是上天開的玩笑,都說在命運面前,每個人都平等的。但如今看來,他和陸析之間所發生的每一件事,都像是冥冥之中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戲弄他們。
命運兜兜轉轉,把他們兩個人的位置調了個,從前陸析和他解釋時的那種無力感,現在也報復回了他身上。
他也知道,自己活該。
他們每一次對話都稱不上愉快,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是他自己自言自語,陸析不會理睬他。而但凡陸析開口了,說的永遠是傷人傷己的話。
每一個字都彷彿利刃刮在他的心口,連同記憶裡陸析受到過的傷害,一起在夢中折磨著他。
在他的夢裡,陸析永遠都是滿身鮮血倒在血泊裡,用渙散的雙眼看著他,直到他被驚醒。
顧文揉了下充滿倦意的雙眼,這段時間他睡眠質量一直很差。他坐在放射科外的長椅上,眼底滿是紅血絲。
一晃距離陸析在icu中醒來,已經過去了一個月的時間。
醫生告訴他,陸析治療效果顯著,受傷的四肢經過復健後恢復的也很快,今天最後檢查一下,如果沒有大礙便可以出院了。
顧文拿著剛遞給他的x光膠片和檢查報告,快步向陸析主治醫生所在的診室走去。
王醫生拿著片子,又看了眼入院時的檢驗報告,對顧文說:「患者可以出院了,出院後要保證每天都堅持做復健。而且,之前我說過,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