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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意安慰她:「沒事,挺過來就好了。」
蔣晚不是不知道她第一天的兇險,往常就算沒有醫護在身旁,也會隨身帶藥,只要吃了藥睡一覺,就沒事了。
她也不知道是什麼藥,據說是舒楊特地在江南尋訪的一位老中醫,專門為舒意配置的藥粉。
藥粉有時效性,每半年都會重新配一次,不過都是舒楊拿回家裡,他們從沒見過送藥的人,舒意也追問過老中醫的地址,不過都被舒楊搪塞過去了。
久而久之,她也習慣了舒楊總有些事,不肯告訴她。
蔣晚氣惱道:「雖說臨時決定出行,準備倉促,但你一直都很細心的嘛,怎麼會連這麼要緊的事也忘了?不帶藥出門,你想我哭死嗎?」
舒意不知在想什麼,微微低著腦袋,沒有說話。馮今見她嘮叨個不停,忙來勸阻:「好了,小意剛醒,你讓她歇歇。」
女孩子因為生理期不舒服,男孩子擠在一塊幫不上手也覺尷尬。江遠騏輕咳一聲,提議先去餐車吃飯,回頭給她們打包,賀秋冬和馮今尋求到脫身的法子,立刻蜂擁而散。
人一走,空氣流通起來。舒意讓蔣晚把移門敞開,窗戶穿進風,前後相通,這才好受一些,臉頰的熱度慢慢褪下。
蔣晚仍覺納悶,在旁嘀嘀咕咕。舒意忽然拉住她的手,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很久了,你睡了好幾個小時。」
「那你回來的時候,有看見其他人嗎?」
蔣晚搖搖頭:「秦歌去找我,說你好像發燒了,怎麼叫都叫不醒。我嚇得半死,猜到你估計是那個來了,一回來就開始找藥,卻怎麼也找不到。馮今那個蠢貨,還真當你發燒了,急得去找列車員買退燒藥。一連跑了好幾節車廂才拿回藥來,死馬當活馬醫地給你餵下去,可你怎麼都不醒,他急得上躥下跳,跟猴兒似的。我們已經做好打算,你要是再不醒,下一站我們就下車去找醫生了。」
舒意沒想到過程這麼曲折,沖蔣晚投去一個感動的眼神,轉而望向秦歌:「我睡過去之前,有人進來過嗎?」
秦歌回到自己的鋪位,撥開一包瓜子,分倒出一些給蔣晚,這才說道:「沒有啊,我一睡醒就看到你滿臉通紅,趕緊去叫學姐了。」
舒意道謝,低下頭陷入深思。
難道只是做夢?
之前去洗手間,鏡子窄小,照不見裙子後的景象,內褲上有了印記,不知道有沒有落到裙擺。舒意起身走了一圈,有些難為情地讓蔣晚幫忙看一下。
蔣晚搖搖頭,她心下鬆了一口氣。回到接水的鍋爐旁,不知是誰將花苞折進車廂來,嵌在窗欄裡。青翠的枝幹仍纏繞於鐵絲網,面對疾風與烈日,竟又生出一節綠意。鮮嫩的黃色花蕊隔著一面窗與花梗相對,猶自綻放,其美遠勝摧折。
靠邊包廂的旅客都覺稀奇,你說這花沒水沒土,甚至沒有花梗,怎麼就開得這麼好呢?
旁邊有人說,應該是剛折下來的,過不了多久就要衰敗了。可直到他們離開這趟列車,這株緬梔子仍盈盈綻放著,點綴在這些旅客的生命裡,成為一抹堪稱奇蹟的風景。
舒意告訴蔣晚:「雞蛋花是東南亞國家一些佛教寺院的五樹六花之一,常被稱作廟樹或塔樹,它的花語是希望,也可以理解為復活,新生。」
「你怎麼知道?」蔣晚笑她,「不會又是小時候見過吧?」
舒意嘆氣,該怎麼告訴她呢,她說的都不是夢啊。
她的酥油燈,緬梔子,白牆灰瓦,還有輕拂暗夜的一雙手,到底走過了怎樣的路,才來到她面前。
第4章 原野
中國境內有免費的午、晚餐券,上面寫著中文、英文和俄文,有時間限制。蔣晚本來還因為沒能去餐車吃飯而感到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