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第1/5 頁)
“吱呀——”
沉重的木門被推開,光亮趁機溜進昏暗的囚獄,不過一瞬,緊跟著走進來兩個無極聖殿的獄卒。
這裡關著的是十惡不赦的魔頭,人人唾棄的敗類。他垂首跪在地上,兩名獄卒來到他面前擋住了那縷微弱的光,再度讓他掩埋在黑暗裡。
他們記得三日前來送飯時,沈鈺也是以這個姿勢垂著頭。三天三夜過去了他都沒動過,就連鬢邊碎髮散落的位置都與三日前別無二致。
其中一人說道:“不會是死了吧?”
“喂!”另一人喊了一聲,抬腳就往他小腹上踹。
身上的鐵鏈碰撞,發出刺耳的叮鈴之聲。
沈鈺捱了一腳,一點反應都沒有,身體軟綿得如同一攤爛泥。
他跪在了一張被改造過的鐵板車上,赤著腳,雙腳的腳心被一根有三指粗的鐵釘穿在了木板上。他跪著的鐵板車上立著兩塊疊加在一起的木板,成一個十字架狀。沈鈺的軀體則被兩根沉重的鐵鏈綁在了十字架上,雙手岔開,掌心被同樣兩根釘子釘在木板的兩端。
囚獄裡不見天日,在這惡劣的環境下他身上那些傷毫不例外的已經化膿,流水,腐爛。被釘著的四肢血肉模糊,腐肉與鐵釘融在了一起,流出的血液凝固了一次又一次。形成一大塊厚厚的血痂,上頭還盤旋著幾隻蒼蠅,時不時會散發出陣陣腐爛的腥臭味。
他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鞭子,棍棒等各種刑具抽得破爛不堪,早已看不出它原本的模樣。體液混雜著汗水與鮮血,溼了又幹,幹了又溼。衣裳與沈鈺身上的傷口緊緊的貼著,融在了一體,看上去猩紅一片,很是駭人。
他的頭向下耷拉著,散落的頭髮遮住了臉。遠遠看上去像是從無間地獄裡爬出來窮兇惡極罪惡滔天的厲鬼。只不過厲鬼被束縛了手腳,只能任人宰割。
他不可能死。
一名獄卒扭頭出去單手提了個木桶進來。他強忍著噁心,另一隻手拖住木桶的底部將它抬了起來,接著就往沈鈺身上一潑。
“唰——”
“咳咳!”
沈鈺被嗆到了,重重的咳了兩聲,可聲音聽起來卻跟貓兒似的有氣無力。他緩緩掀起了眼簾,卻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就這麼維繫著原來的姿勢,看著鐵板上屬於自己的一片狼藉,沒有做聲。
緊接著,一股濃烈的騷臭味在這小小的囚獄裡爆發了出來。
另一名獄卒當即大皺眉頭往後退了一步,說道:“拿恭水潑他,虧你想的出來。”
他往沈鈺身上啐了口唾沫,不屑道:“這種人就該千人所指,萬人唾棄,拿恭水潑他都算輕的。”
沈鈺確實死不了,因為他的身體的由靈力維繫著。再加上服了藥,他的精神也被吊著,已經不記得多久沒有睡過覺了。
他在這個不見天日囚獄裡度過了不知多少個日月,也分不清白晝與黑夜。他的精神早已崩潰了一次又一次,若不是還有痛覺,還有每日的刑罰,他早以為自己下了地獄。
獄卒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跪在自己腳邊的人,一聲輕笑,對他說:“今日,你的死期到了。”
終於。
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聽聞死訊,沈鈺只覺得如釋重負,他勾了勾嘴角,再次合上了眼簾。
他可以死了。
——
這是他最後一次見到光。
可惜這日是陰天,他沒見到太陽,還被雨澆了個透。
原以為脖頸已經沒有知覺了,不曾想被推到萬眾圍觀的裁決臺時,還能抬起頭來。
周邊密密麻麻,紛紛擁擁坐滿了人,坐不下的就站著,站不下的就御劍,他們將整個裁決臺圍得水洩不通。
而今日在場的人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