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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澹提起硃筆往奏摺上寫批語。他寫得很慢,字卻挺端正。
庾晚音好奇地看了幾眼:“你還練過字?”
夏侯澹:“練得不好,湊合能裝吧,我現在只敢寫短句。要教你嗎?”
庾晚音忙道:“要要要,我也得趕緊學。”
眼見話題扯遠了,她才猛然想起自己過來的目的:“對了,你今晚能不能召謝永兒侍寢?”
死寂。
夏侯澹瞪著她半天沒說話,手中的筆懸空半晌,滴下一滴濃墨。
庾晚音:“?”
夏侯澹一字一句問:“你讓我,找別的女人侍寢?”
庾晚音:“……”
這氣氛怎麼這麼奇怪?彷彿自己是個貧困負心漢,賴在家裡無所事事,把老婆踢出去當小姐——夏侯澹,飾老婆。
庾晚音頭皮發麻:“不是真的侍寢,她來了你就給她下藥,然後才好套話。是這樣,我不記得考生姓名,但是她記得啊,她看過《東風夜放花千樹》,知道有幾個才德兼備的考生會含冤而死。明年科舉的時候,端王挖牆腳的名單還是她提供的。”
她如此這般說了自己的計劃。
夏侯澹勉強道:“行吧,那到時候你躲在旁邊,看個全程,不許走開。”
說完還幽怨地瞥了她一眼。
庾晚音頭皮更麻了。
夏侯澹是從何時開始變得怪怪的?她思前想後,覺得是青樓探險回來之後。
是吊橋效應吧,肯定是吧。
如果這裡必須有一個人戀愛腦,那個人也不該是夏侯澹。
庾晚音平時看點小言打發時間,但其實早就過了會相信“霸道總裁愛上我”這種戲碼的年紀。作為一個社畜,她已經領悟了這個世界的真諦。階級與階級之間是有壁的,霸總頭腦都清醒得很,不會閒著沒事兒去扶貧。
除非是因為,這是在一個生存遊戲裡,而讀過劇本的自己,價值略高於區區社畜?
他需要跟我建立更緊密的連線。她近乎冷酷地分析著情況,以便抹殺自己心裡那不合時宜的悸動。
庾晚音猶豫了一下,委婉道:“澹總,你不需要這樣,我們本來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會幫你到底的。”
夏侯澹:“。”
夏侯澹沒再說什麼,揮揮手道:“我還有點奏摺沒看完,你先回吧。”
庾晚音走出幾步又回頭看了一眼,總覺得他的坐姿透出幾分蕭索。
謝永兒正縫著新的香囊,皇帝身邊的大太監安賢過來帶話了:“今晚陛下要召你侍寢,你好生準備一下。”
謝永兒驚呆了。
自從庾晚音上位以來,夏侯澹再也沒有召過別的人。
她的第一反應是庾晚音出什麼事兒了。打發了小丫鬟出去打聽,得到最新情報:庾晚音的父親遭了貶謫,連帶著本人也遭了厭棄。
謝永兒心裡腹誹,果然帝王無情。
可是這麼個狗皇帝,卻要自己去委身。
謝永兒煩透了。這段時間的私下接觸,早已讓她對夏侯泊心生情愫。可這位聰明絕頂的天選之子,卻沒像她想象中那般輕易地墜入愛河,反而對她若即若離,曖昧不已。
她原本就心情苦悶,此時這道聖旨無異於雪上加霜。
恰在此時,丫鬟道:“庾貴妃來了。”
庾晚音愁容滿面地坐在堂上,一副飽受摧殘的樣子。
謝永兒輕飄飄地關心了一句她爹,就見她垂淚道:“我早說過,大家在這宮裡無無非都是身不由己的浮萍罷了。永兒妹妹,聽說你今晚要去侍寢?”
來了,謝永兒心想。這是要上演哪一齣宮鬥?
沒想到庾晚音下一句是:“你現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