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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氣很稀很薄,按理說我們的能見度並不低,可不知為何,我總是能朦朦朧朧聽見一陣划水的聲音,好像有東西在跟蹤我們似的。
但等我扭頭刻意去看的時候,卻什麼都發現不了。
而在我收回視線的一剎那,眼角余光中總會看到一抹黑色,再刻意的去看,依舊什麼都看不見。
真他孃的奇了怪了,我這樣想著。
那群魚鷹緊貼在船尾,它們似乎也能感應到危險,一個個繃的跟標槍一樣,死死的盯著江面。偶爾還會警覺的扭過頭來,我分明從它們的眼神中,讀出了絲絲恐懼。
為了避免這群魚鷹出現意外,我讓它們飛上了天空。
&ldo;九哥哥,我……頭好痛。&rdo;一直坐在船艙昏昏欲睡的玲玲,忽然夢囈一般的說道。我立馬上前扶住玲玲的身子,這麼一看,頓時大吃一驚。
玲玲的臉紅撲撲的,雙目半睜不合,看起來十分虛弱,我忙用手摸了一下玲玲的額頭,好燙!
不好,怎麼在這會兒發燒了?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我上哪兒給她弄藥去啊。
對了,《行江要術》中關於出船的那幾頁,應該有一些祖先自救的筆記。
我簡單的安撫了玲玲幾句,然後掏出《行江之術》,翻到了一頁字跡潦草的地方。
行江子出船,風吹日曬雨淋,少不得要感冒發燒,這上邊還真記載了幾個自救的小法子。
這是一種叫苦草的植物,生長在江岸邊,具有清熱解毒的效果。
我記起小時候和父親一塊打漁,父親似乎還跟我說過這種苦草的作用。只不過後來村中也逐漸有了醫生,所以我才逐漸忘掉了苦草。
我將船靠近岸邊,拔了一些苦草,直接用長江水熬煮了起來。
長江水煮沸之後是可以直接飲用的,這是長江人特別引以為傲的一點。估計也只有長江才有這條特質吧,相比較黃河,只有消毒之後才可以喝。
我一邊熬煮苦草,一邊繼續划船,若是按現在的速度前進的話,估計天摸黑之前我們就能到達目的地。
很快苦草就煮沸了,冷卻了片刻之後,我就餵給玲玲喝。
玲玲喝完之後,繼續蜷縮在角落裡昏昏欲睡。我把自己的褂子脫下來蓋在玲玲身上,自己披上蓑衣,順便摸了摸她的額頭。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降溫了,總之我覺得沒之前那麼燙了。
從始至終,我總覺得那個神秘黑影一直在跟著我們。魚鷹即便上了船,眼睛也都不約而同的齊刷刷盯著後邊。
我基本上已經確定,後邊肯定有東西跟著了,只是具體是什麼東西,卻不得而知。
我估計十有八九是那個泥鰍頭瓜子臉的東西。
天色逐漸暗淡了下來,我的心裡也急的不得了,心想莫非今天真的到不了太歲屯了?那就糟糕了。
因為若是再次在江上過夜,我的第六感告訴我一定會再次遭遇到那東西的攻擊,這次我們就不一定那麼幸運,能躲得過幻覺了。
我心中還納悶兒呢,那小腳鬼媳婦是睡覺了還是怎麼得,明明有東西跟著我們,為什麼一點反應都沒有。莫非她知道給我預警也沒用,乾脆就不管我了?
這樣可不好啊。
我也不知道怎樣跟那鬼婆娘溝通,心想你不警告就不警告吧,我也腰也快被壓斷了。
&ldo;九哥哥,我們到了嗎?&rdo;玲玲竟清醒過來了,她慢騰騰的半坐起來,雙目有些迷茫的望著四周,最後落在了我身上。
那是一種充滿渴望的目光,她也希望得到我的肯定回答。
我覺得自己一夜之間從男孩變成了大人,因為肩膀上多了一副重擔,後來仔細一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