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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麗諾,這個情況你知道有多久了?他給你寫過信沒有?”
“我知道有四個月了。露西去年十一月初次來巴頓莊園時,私下告訴我她已訂了婚。”
聽了這話,瑪麗安嘴裡沒說,目光裡卻流露出十分驚訝的神氣。她詫異地頓了頓,然後驚歎道:
“四個月!這事你已知道四個月啦?”
埃麗諾肯定了這一點。
“什麼!我遭到不幸你來照料我的時候,原來自己也有這種傷心事兒?而我還責備你快活呢!”
“實際情況恰恰相反,但是當時還不便於讓你知道。”
“四個月!”瑪麗安再次嚷道,“這麼鎮定!這麼樂觀!你怎麼忍得住啊?”
“我覺得我在盡我的本分。我向露西許過諾,一定要保守秘密。因此,我要向她負責,不能透露一點風聲;我還要向我的親友負責,不讓他們為我擔憂,我無法告訴他們事實真相。”
瑪麗安似乎大為感動。
“我常想別再讓你和母親矇在鼓裡,”埃麗諾接著說,“我試過一兩次,但是,要想讓你們相信,你勢必要違背自己的謊言。”
“四個月!可你還愛著他!”
“是的。當時,我不單單愛他,還生怕引起親友的不安,寧願不讓大家知道我有多麼難過。現在,無論想起這件事,還是談起這件事,我都可以做到無動於衷。我不想讓你們為我受苦,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已經不再過於悲痛了。我有很多可以聊以自慰的地方。我知道,這次失意決不是由於我自己的輕率引起的,而且我一直儘量忍著,沒有宣揚出去。我還替愛德華開脫,說他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過錯。我希望他非常幸福,確信他一貫很盡職,現在雖說可能有點悔恨,最終一定會幸福的。露西並不缺乏理智,這是造成美滿姻緣的基礎。無論如何,瑪麗安,儘管有關物件專一、始終不渝的愛情的概念十妥迷惑人,儘管人們可以說一個人的幸福完全依賴於某一個人,但是這並不意味應該如此--那是不恰當,不可能的。愛德華要娶露西。他要娶一個才貌勝過半數女性的女人。隨著時間的推移、習性的改變,他以後會忘記,他曾經認為有人比她強。”
“如果你這樣思考問題,”瑪麗安說,“如果失去最珍貴的東西可以如此輕易地用別的東西加以彌補,那麼你的堅韌不拔和自我剋制也許就不足怪了。這就讓我更容易理解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以為我一直無所謂似的。瑪麗安,這四個月以來,這樁事一直墜在我的心上,我不能隨意向任何一個人傾訴。我知道,一旦和向你和母親作解釋,非但不會讓你們做好任何思想準備,反而會引起你們的極大痛苦。告訴我這件事的--而且是強迫我聽的,就是先前同愛德華訂過婚,毀了我一生前程的那個人。我覺得,她是帶著洋洋得意的神氣告訴我的。這人對我有疑心,我只好和她對著來,當她講到我最感興趣的地方,我偏偏裝出似聽非聽的樣子。這事還不止發生過一次,我要三番五次地聽好敘說她如何滿懷希望,如何欣喜若狂。我知道我與愛德華永遠分離了,但是我沒聽到一樁事情使我覺得和他結合有什麼不理想的,沒有任何情況證明他不值得鍾情,也沒有任何情況表明他對我冷漠無情。我要頂住他姐姐的冷酷無情、他母親的蠻橫無禮,吃盡了痴情的苦頭,卻沒嚐到什麼甜頭。而且你知道得一清二楚,這一切發生的時候,我還不單單遇到這一件不幸呢。如果你認為還有感情的話,你現在當然會想象得到,我一直很痛苦。我現在考慮問題之所以頭腦比較冷靜,我也願意承認自己得到了安慰,不過那都是一直拼命到寬慰。沒有的瑪麗安。當時,我若不是必順保持緘默,也許無論什麼事情--即使我對最親密的朋友所承擔的義務--也不可能阻止我公開表明我非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