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第3/5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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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濜握住雪迎風的手一直未曾鬆開，直到感覺雪迎風迷迷糊糊將要入睡，便起身去給他拿一床薄單披上，而後又繼續守在雪迎風身邊，小心翼翼地照顧著，時而風大了，便趕緊去關窗，可房間太小，久了覺得可能把雪迎風給會悶著，又掂量著將窗戶開到多大合適……

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若是日升日落，晴雨不擾，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過去，那也足夠了。如今的寒濜，根本不敢去奢望更多的，比如……讓他好好地跟自己在一起？“可能嗎？我還有機會嗎？迎風……你……還會給我機會嗎？”

後悔說了千萬次，可時光無法倒流，任何的假如，都是沒有意義的哀嘆。那時候不該推開，現在想要擁他入懷，竟都成了奢侈。因果報應，說的也許就是這個道理。

愁思不解，千頭萬緒難理，寒濜早已看入了神，倏忽之間雪迎風發出幾聲低吟，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不要……不要……寒濜……不要！”

驀然驚醒，原是驚夢一場，雪迎風細聲喘著氣，睜眼發現寒濜還在自己身邊，輕輕握著自己的手，噩夢遺留的恐懼令人後怕，雪迎風竟將寒濜的手握緊了些。

“迎風，怎麼了？做噩夢了麼？”見雪迎風額角滲出了汗珠，寒濜抬手捏住袖角替他擦拭了一下。

“寒濜……我……我夢見……夢見你消失了……就在我眼前……”

“怎麼會呢～”寒濜笑道，“你啊定是這段時間過度勞心傷神，別想那麼多了。”

“可是夢裡，夢裡你說……你失去了很重要的人，獨活於世也無意義，你……”

“你這個傻子！”寒濜在雪迎風的鼻尖兒上輕輕點了一下，“自己嚇唬自己幹嘛？再說，我最重要的人現在就在我眼前，我可不得抓住這個珍貴的機會多活個幾十年嘛？”

“寒濜……我是認真的……”雪迎風變得愈發嚴肅起來，欲開口說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下。確實也是，要他說出這話，心裡的確不好受，於是暗自思量了一番，只得委婉問道：“你聽過——《鷓鴣天》嗎？”

“嗯？”寒濜想了想，有些不解，“突然提起如此哀怨悽婉的一首詞做什麼？”

雪迎風痴痴地望著寒濜的眼睛，秋水婉轉，悽惻生憐，“梧桐半死清霜後，頭白鴛鴦失伴飛……”雪迎風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道，流轉目光承載了每一個字的哀傷。

你明白嗎？他的眼睛好像在問。寒濜聽得一頭霧水，可透過那雙哀怨的眸子，卻又發現一絲深藏的期盼，他為何流露出如此糾纏錯亂的情感？剎那間，恍若頓悟——

“迎風，你不會是指的……”

“販賣私鹽，栽贓嫁禍，結黨營私，欺君罔上……犯此大罪，必將以死罪處之。桓筱兒雖然罪有應得，可她畢竟是你的結髮之妻，若她身首異處，那你……”

“就說你成天胡思亂想！”聽了雪迎風的憂縷，寒濜簡直覺得哭笑不得，伸手捏了捏雪迎風的臉蛋兒，只覺得眼前這個可人兒實在太惹人愛。

“你做什麼啊？寒濜，你別嬉皮笑臉的，我是認真的。”

從另一層面來看，雪迎風這番話令寒濜想通了一件事，內心的資訊溢於言表，“原來你一直以為我與桓筱兒成了親？”

“難……難道……沒有嗎？”雪迎風有點兒蒙，整個人愣愣的，好像反應不過來。

“當然沒有！”

沒有……雪迎風此刻腦子裡全是寒濜的聲音，沒有——聽到這個結果，一時竟然不知作何感想。是該慶幸？原來一直都是自己多慮了，但難道不可笑麼？一切的不甘，多深的怨念，竟然全部都源於自己的誤會？自從寒濜來到江南找到自己，他那般低聲下氣，那般為自己付出，可自己還是一味的鑽牛角